铿铿撞击,兵刃入肉,断肢横飞,血雾满天,惨叫声此起彼伏!
“你他娘的老是拦住老子作甚!滚去杀敌!”
燕军步卒中,身着甲胄的朱邪丹青手提长刀,一脸愤怒的骂着身边亲卫曲长,一手连续扒开几个拦在身前的天渊明卫。
“还有你们!别以为是主公的天渊明卫,在战场上得听本将的!否则军法从事!”
说完,就提刀准备上前带头厮杀。
“将军!!您就别为难卑职了!主公严令,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您带头厮杀!你要去违反了军令,卑职等人头不保!”
朱邪丹青一脸怒火。
“他娘的,在这战场上,有没有命回去都是未知数,你还管这个?不过,你们放心,本将了解主公,只要打赢了仗,本将保准没事,你们也不会有事!让开!”
几个天渊明卫死死不让开,开玩笑,就算朱邪丹青是一军主将,但他们也不会听其话语,能让他们听令的只有主公安阳和都督燕平山。
亲卫曲长太了解他的主将心思了,小声嘀咕道:“您是没事,主公宠溺惯了,大不了挨些军棍,卑职等人可就要杀头了。”
嗯?
朱邪丹青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怒道:“你小子嘀咕什么呢?小心老子现在就以不尊主将军令砍了你!还反了你,敢这般编排老子!赶紧给老子让开!”
镇南军副将徐直在一旁听着有些好笑。
他虽然与朱邪丹青现在还不太熟悉,此前一直在赵无忌麾下,如今的主公安阳,包括麾下的各军主将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传闻,尤其以朱邪丹青最多。
此刻算是见识到了这位玄甲军主将的性子,也有些感叹这位朱邪丹青恐怕真的很受主公安阳器重。
不过军令他觉得还是要遵守的,所以他也见状拉了一把朱邪丹青,劝道:
“朱邪将军,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奉了主公军令,总不能让他们不尊主公军令,置将军于险地,如此岂不是陷他们于不忠不义之地,临死还背上骂名,您说呢。”
这话就显得徐直的本事了,既劝了朱邪丹青,又不会让其反感,朱邪丹青听完看了一眼徐直,讪讪道:
“我朱邪丹青跟随主公大小血战也有几十,负伤不少,凶险之战更在不少,战场凶险,哪里不是险地,这不还活着嘛,没有那么夸张…不过…”
“罢了,既然徐将军都说了,本将也只好看着儿郎们杀敌了,哎,这做了将军还不能亲自杀敌了,这将军做的,真是!”
亲卫曲长和几名天渊明卫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朱邪丹青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很少有人能劝的动,除了几人,他们却不是这几人中的一人。
徐直看着朱邪丹青的表情,暗自笑了笑,随即收拢表情随着朱邪丹青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厮杀战场…
重骑的杀戮没有停止,一路向前!
两翼骑兵仍旧在不断地冲阵斩杀,搅的方阵早已大乱,甚至配合着重骑冲杀收割,步甲则是稳稳向前斩杀散落的敌军。
一瞬间,大批方阵已乱的王羡之步卒抱头窜鼠,亦有很多兵卒手握兵刃茫然的停在原地,更有甚者,大批丧失胆气想要求生的兵卒大叫着向后方方阵溃逃!
溃逃是从众的,少量的溃逃终于引发了大批的溃逃。
败局已定。
饶是王羡之与众将都早已有心理准备,但面对眼前战场上单方面的屠杀,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相比于王羡之,邱毅则是显得苍老了许多,这是一种精气神的溃散,他更多的则是叹息。
邱毅回顾自己戎马一生,从未打过这般如今日这般仗,完全没有挥斥方遒,指挥若定的决断,只有面对深深的无力。
一群由新兵蛋子组成的军队,面对悍勇的血战老卒,精锐的大批骑兵,人形巨兽的重甲,毫无招架之力,或许他自己能力有问题,或许换了故去的齐侯韩兴才能力挽狂澜,可惜没有或许。
败了终归是败了。
罢了,听天由命吧。
一时间,出现了诡异画面。
前面战场溃败在继续,大批兵卒成片死去,洪信带着一些将军校尉仍旧在抵抗杀敌,但后面,王羡之,邱毅,洪义等众人却异常沉默的没有话语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