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时钟,时针不偏不倚地恰好指在凌晨一点的位置。寂静的夜里,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悄然流逝。
舒扬整个人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屏幕上的光影在他的脸上闪烁不定,映照出他略显疲惫的神情。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刚刚从医院下班回家。忙碌了一整天的他,本想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然而澡才洗了一半,就被穆承远一个电话催了过来。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糟糕的情况,还以为苏语得了什么重病。可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后,却发现她只是痛经而已。这让他气得差点就把穆承远给揍一顿。
原本舒扬是打算立刻回去的,但一想到他一个大医院的名牌医生大半夜跑过来给一个女的看痛经,就这样回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怼穆承远几句,他心里总觉得憋屈。只是,他又不好意思在苏语的面前发作,毕竟她肚子疼确实是真的。
所以,他索性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穆承远下楼。他的眼神时而盯着天花板,时而瞟向楼梯口,心中盘算着等穆承远下来后,一定要好好数落他一番。
穆承远给苏语服下止疼药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待苏语安然入睡,他才缓缓从楼上下来。
一眼便看到沙发上的舒扬,他微微皱起如剑般的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问道:“怎么还没走?”
舒扬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听到声音后,头也不抬地调侃道:“哟,把你家那小宝贝哄睡着了?”
穆承远仿若未闻,径直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微微仰头喝了几口,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随后淡淡地说道:“没事了,就赶紧回家去睡觉。”
闻言,舒扬猛地坐起来,满脸不甘地盯着穆承远,那眼神仿佛在控诉着极大的不公。他大声说道:“我说你真的很会过河拆桥,大半夜的,把我从几千里的地方催过来,就为了给你家那金丝雀治痛经。这也就算了,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他的话刚落下,穆承远的目光忽然一凛,那眼神如寒夜中的冰刃,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舒扬微微一愣,满脸的困惑之色,不明所以地说道:“不说谢谢就赶我走。这有什么问题吗?”
“再往前那一句?”穆承远的声音仿佛比腊月的寒风还要低冷,那语气中透出的寒意让人听了脊背发凉,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