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10毫米重型迫击炮。
平原地带的步兵部队遭遇10毫米重迫击炮打击,最后结果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正是因为这个命令,第三大队因此损失惨重,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
一木清直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不敢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
不得不说,眼前驻守宛平城的19团和吉星文,绝对是一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狡猾的中华军人。
伴随着新的命令下达,处于不满编状态的第二中队一百二十余人立即冲出阵地,以最快速度支援清水节郎进攻部队,与此同时,两门九二式步兵炮进行火力支援,压制西门阵地。
第二中队很快通过卢沟桥,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损失惨重的清水节郎部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名日军老兵通过钢棍敲击车体,向坦克车组传达进攻命令,日军进攻部队趁着炮兵火力压制的时间,再度行进起来。
“添油战术?等下老子把你的坦克炸了,看你怎么添油。”宛平城内,吉星文手持望远镜,待在较为隐蔽的前沿观察哨所,看着战场态势,轻声自语。
别人或许没有打鬼子的经验,但他打鬼子的经验可太丰富了,从长城抗战到现在,期间战斗十数次,基本摸清了这群小日本的进攻战术。
还有,他不怕这群杂碎!
九二式步兵炮的火力压制持续进行,一枚枚炮弹落在阵地内,只不过,宛平城前沿阵地依旧安静,仿佛无人防守那般。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日军进攻部队不少曹长和老兵神色严肃,他们遇到过很多中华军队,参加过数次战斗,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
以往的中华军队缺乏武器装备,毫无战术可言,很多时候就会自己暴露机枪火力点,通过掷弹筒和步兵炮敲掉这些火力点,一次冲锋就能拿下对方的阵地,然后开始屠杀。
可现在……
太奇怪了。
“清水君,小心,我们的敌人似乎有什么阴谋。”待在第一辆九十四坦克尾部的第二中队长柳川太郎,右手紧握南部十四式手枪,借助坦克车体为掩护观察19团阵地,眉宇紧皱,向手臂负伤的第三中队长节水清朗,说道。
“是的,我担心对方可能会动用10毫米重迫击炮。”清水节郎右臂被子弹擦伤,擦出了一条数厘米的伤口,鲜血直流,听到柳川太郎的话,点头赞同道。
“你说的有道理,命令坦克,加快速度,我们必须尽快渡过这段平原地段。”柳川太郎面色微变,响起前第二中队长惨死的模样,点了点头,正准备下达命令,突然发现下方地面很是奇怪。
这里的泥土很新,像是被人动过。
等等,被人动过?
柳川太郎面色一变:“清水君,快跑……”
“轰!”就在这时,埋藏于下方地面的二十公斤炸药接收到电信号,电雷管通电激活,引起爆炸完成使命。
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然响起,整整二十公斤炸药在一瞬间爆发出所有的能量,释放出蕴含高额能量的冲击波和烈焰,向四周以每秒几千米的速度扩散,处于正上方的两辆九十四坦克,以及跟在坦克后面的日军步兵群,瞬间被爆炸冲击波和烟尘笼罩,遭受毁灭性打击。
这是,乌鸦坐飞机!
“吉星文!!!”待在后方阵地的一木清直听到这个动静,瞬间吓了一跳,赶紧举起望远镜,看着西门阵地前方的进攻部队,双眼血红,忍不住发出蕴含愤怒的声音。
卑鄙,狡诈,无耻,一木清直几乎在一瞬间翻遍了所有能够骂人的词语。
“嗡!”在一木清直为之愤怒的时候,天空再度出现一个个高速运动的黑点,直径8毫米的迫击炮弹划破长空,极其精准的落在日军进攻部队所在区域,实施火力覆盖。
紧接着,西门阵地左侧出现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右侧也是两挺,梅开二度再次上演交叉火力扇区,对着还未消散的爆炸硝烟扫射。
不求精度,只求快速。
乌鸦坐飞机+火力覆盖+机枪收尾,这是一套组合拳。
吉星文这套组合拳下来,直接要了第三大队半条命。
“第三大队进攻失利,请求战术支援。”一木清直含恨闭上了眼睛,他明白,第三中队和第二中队基本上完了,能够撤下来的士兵几乎少之又少,第三大队不再具备进攻能力,必须请求支援。
很快,河边旅团增兵卢沟桥,10毫米野战加农炮群对准西门阵地,开始新一轮的炮击,对日军而言,卢沟桥势在必得,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卢沟桥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
……
平安里,悬济堂。
受到新一轮卢沟桥战斗的影响,街道上行人很少,北平城内人心惶惶,很多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一点,日军这次不是搞摩擦,而是来真的。
“战斗越来越激烈了。”余华伫立于悬济堂门前,听着西南方向一道又一道高频炮火声,感受到其中不同。
双方炮火频率明显上升一个烈度,除去10毫米榴弹炮,7毫米山炮,似乎还有10毫米迫击炮加入。
这是一场炮战。
希望宛平城守军能够撑住。——余华心中默默想着,轻轻摇头,不再思索这件事,迈步进入悬济堂。
淡淡的药香味传来,里面没有客人看病,谭老正在看报,徐雪没看见人。
“余华小子,你怎么回来了,生病了?”正在看包的谭怀仁察觉到门口有人,抬头望去,顿时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略微诧异。
“谭老好,我没有生病,这次回来是有件事要与您商量一下,关于小雪。”余华闻言,哭笑不得,随即向谭怀仁作揖行礼。
待余华话音落下,谭老却突然站了起来,面容严肃,双眼凝视余华:“余华小子,别动,让我仔细看看。”
“怎么?”余华愣了一下,倒是没有乱动。
谭怀仁环顾余华一圈,而后抓起余华的右手把脉,神态愈发严肃,过了半分钟左右,这才松开。
“晚辈前晚没睡,昨晚四点才睡了一会儿,可能有些不好。”看着谭怀仁的反应,余华自然说出近况。
谭怀仁眉宇紧皱,挥了挥手:“不是这个原因,奇怪……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谭老,我自己怎么了?”余华尊敬问道,事关自己的身体健康,他可不敢大意。
“你的气血在亏空,如果长期这么下去,你可能活不过六十岁,但奇怪的是气血亏空不该出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身上,二是你没有气血亏空的表现,平常有没有盗汗、精神萎靡和疲倦无力?”谭老严肃说道。
余华眉宇微皱,回应道:“没有。”
“奇怪……当真奇怪,就好像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在消耗你的气血。”谭老陷入沉思,对于余华身上的情况,他百思不得其解,没有病,但却莫名其妙的气血亏空。
不知名的东西,在消耗我的气血?
余华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反应过来,注意力集中到脑海之中的金色数学符号、思维计算机和思维近似物理系统。
难道……是它们?
“余华小子,你的气血亏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先给你开个方子,你按照这个方子进补。从现在开始,你要尽量多吃弥补气血的补品,平常多吃肉,如果能顿顿吃肉的话,那最好不过。”谭怀仁轻轻摇头,暂时想不到余华气血亏空的原因,思索一番,只好先谋求治标——补气血。
“晚辈记住了。”余华闻言,知晓事情严重性,他相信谭老的医术,这种民国时期的顶级老中医绝不是开玩笑的,深呼吸一口气,正声回答道。
谭怀仁转身回到诊位,提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余华:“先补一段时间,三个月后再看。”
话落,转身前往药柜抓药。
这张方子有很多补品,东北野山参,鹿茸,灵芝等人们熟悉的珍贵药材,一眼看过去就很补。
“气血亏空……”趁着谭老抓药的间隙,余华收好方子,思索今天突然暴露出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