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人,确实也实实在在的是个人,但是两手两脚,却只剩下一只左手。两腿和一只手的断处十分整齐,显然是被刀剑一类兵器斩断的。但伤口却早已化脓,而且肿得比腰还粗。伤口之处脓肉外翻,白渗渗的,没有流血,两腿上伤口处肌肉收缩,腿骨向外露出一截。
清秀呆了,她没见过样的人,这是人么?还活着?她好怕,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张得老大。她不敢看,但眼睛却一直睁着,她想喊,嘴巴大张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孩子……别怕……”
“你……”清秀想问,你到底是人是鬼?但鼓起勇气,话到嘴边却也只吐出一个字。
那人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模样吓到了别人,连忙解释:“我这是……被敌人伤了的……”
被敌人伤了的?这是被什么样的人伤了的?什么样的人会将人伤成这样啊?清秀马上想起了维基曼城的事。
清秀深吸了一口气,几句话的交谈,已不再害怕,至少他不是鬼。但是他这样又激起了清秀的同情,想帮一下他。看着他斜靠着洞壁,便想帮他坐起来,坐得舒服些也是好的。便不再犹豫,走过去,伸手扶起那个残疾人。但手刚一接触到那个人时,那个人立即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清秀被吓了一跳,刚才说话还有气无力,好像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这时大叫起来,却又惊天动地。
清秀赶紧松开他,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直到那人喘息了半天,才慢慢平息过来。
“孩子……我没事……你……不要……管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又接着喘息半天。
“我……没事……你去看……看……你的……同伴……”
“同伴,”清秀马上想到满仓和图乃。“在哪?”
清秀立即打量四周。这时,已经适应了环境的幽暗,基本能看清四周。
这是一个山洞,洞内有一条暗河,时不时地涌出一股水流,直淹到脚面。所以洞内很潮湿,洞顶到处都挂着水滴,下落之声清新悦耳。甚至洞外低沉的瀑布的轰鸣声都掩盖不住那如明珠落盘的声音。只是清秀连一丝欣赏的心情都没有。她现在只在乎满仓和图乃。
“在里面……一些。”
“我当时,只把你……救上……来,就再……也无……能……为……力了。”
清秀又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是面前这个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只手的人救上来的。而且伤口还那样,连多说一句话都会死掉的样子,就是这样的人将自己救上来的。这是个什么人呐?得多大的毅力啊?清秀不敢想象,更不会去怪这个人没有救自己的同伴。至少她没有资格去怪罪。
只要有他们的信息就行。清秀转身就向洞内跑去。这时清秀的眼睛已完全适应了。洞内没有雾气,看得很远。
不一会,清秀便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匍匐在地,头耷拉在水里,好在口鼻露在外面。
清秀赶忙将人翻过来,果然是满仓。
“满仓,满仓。”满仓没有应声。
清秀再四下看看,没有发现图乃,便先将满仓救过来再说。然后便按照满仓教的方法,掐人中,按胸腹,一边按一边喊。折腾了半天,突听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满仓嘴里传出。清秀知道满仓死不了了。
略等一会,满仓吐了好些水,恢复了一些,清秀问“满仓,好些不?”
“清秀姐,这是哪?”
“一个山洞,我也不知道。”清秀答道:“一个人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