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谢澜之刚把秦姝放到地上,一条腿没站稳,单膝跪在地上。
他紧紧抓着秦姝的手,额头抵在孕肚上。
秦姝错愕地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惊呼喊道:“谢澜之!”
因为孕肚太大了,秦姝毫无芥蒂地跪在谢澜之面前,为其把脉。
——脉象起伏不定,如秋风扫落叶,急促而紊乱,时而如细雨般微弱,又时而如擂鼓般激烈。
谢澜之的情绪波动很大!
“之之!!!”
谢夫人小跑着冲过来,满目担忧地望着儿子跟儿媳妇。
谢澜之见秦姝姿势艰难的跪在地上,手上一用力,把人给拉起来。
“阿姝,地上凉,你起来——”
谢夫人在一旁帮忙,扶稳了秦姝:“好孩子,听之之的,你可不能有事!”
秦姝眼神忧虑地盯着谢澜之,急声追问:“你除了心痛,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澜之单手捂着心口,轻轻摇头:“没事,很快就好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
李红英的诅咒,让他有种曾经亲身体会过的错觉,那种感同身受的滋味,压得他窒息,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谢澜之不知道如何跟秦姝解释。
秦姝黛眉紧蹙:“真没事?小心急火攻心,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已经有所好转的谢澜之,望着秦姝满是担忧的焦急表情。
心底涌来的沉重与绝望情绪,还有巨大的不甘,如泡沫般迅速消散。
谢澜之的额头抵在秦姝手背上,嗓音透着一丝哑意。
“就是有种后怕的感觉,现在好多了。”
谢澜之觉得只要看到秦姝,就能抚平他内心的所有不安。
谢夫人望着脸色惨白如纸的儿子,幽幽地问:“澜之,是不是刚刚那个衰婆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谢澜之没有说话,努力调整情绪,适应心口传来的阵阵痛意。
儿子的沉默,在谢夫人看来就是默认。
她妆容精致的脸色一沉,把秦姝交给一旁的钱丽娜,走向走廊中央被权叔控制的李红英。
谢夫人目光冰冷地瞪着李红英,声调缓慢地问:“你知不知道祸从口出这个词?你对我儿子的所有诅咒,都会报应在你的身上!”
不是很字正腔圆的咬字,透着狠厉弑杀。
李红英的脸肿成猪头,唇角流出血丝,疯疯癫癫地大声喊道:
“我除了没有一个好出身,哪里比你们差了?我模样长得好看,是高中毕业的知识分子,还是海外工厂的员工,每个月能拿三四百的工资!”
“在病房那天,我真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能再回到那天,我一定会回应你对我的喜欢!”
“谢澜之!我这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怎么都不回应我!你这个缩头乌龟!”
谢夫人被李红英的自作多情,厚颜无耻程度惊呆了。
她指着李红英,冷笑道:“你个又癫又坏嘅的女人!我要扒咗你嘅皮!”
李红英眼神仇恨地望着谢夫人,仰着下巴叫嚣道:“就算你扒了我的皮!我的脸也不会是你的!”
“你们就是嫉妒我长得好看,所以阻止我跟谢澜之,你们早晚会遭报应的!”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脑回路,说出来的话荒谬至极,也让人啼笑皆非。
“好好好!!!”
谢夫人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怒极而笑。
“李红英是吧?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出手迅速,从阿木提的后腰掏出一把新型机械枪。
“砰——!”
枪声响彻整栋大楼,整条走廊陷入诡异的静谧。
“啊啊啊!!!”
已经被教训很惨的李红英,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瘫坐在地上,戴着手铐的断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小腿,鲜红血色顺着指缝往外涌。
情绪已经恢复平静的谢澜之,刚站起来,就被他妈的行为震慑在原地。
满目惊讶的谢澜之,仅用一秒时间,就立刻反应过来。
“阿木提!郎野!立刻封锁整栋办公楼!”
谢夫人的身份太特殊,又敏感。
她当众射击李红英,很容易被人拿来说事,成为攻陷谢家的把柄。
阿木提跟郎野在听到命令的瞬间,身姿矫捷如豹地往楼梯口冲去。
目瞪口呆的田立伟,看着凶悍的谢夫人,嗓子破了音地吼道:
“来人!立刻封锁楼下会议室,不许那群高丽人出来!”
他的秘书跟助理,拔腿就往楼下会议室冲去。
脸色还未恢复的谢澜之,目光锐利地盯着田立伟,沉声问:“驻圳的高丽领事,还有外企电子厂的负责人到了?”
田立伟擦了擦头上的汗,颤声说:“他们早就到了,想要跟我先谈一谈,我准备周旋一下,哪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谢澜之咬紧牙关,满脸忍耐,气得不行。
“李魁!你带人过去,把人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