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猫九对人鱼痛下杀手，须臾间却变成人鱼欲将猫九置于死地。

人鱼那锋利的指甲，犹如毒蛇的獠牙，直欲刺入猫九的心脏，将其挖出。

猫九难以忍受剧痛，妖力汹涌的在手心汇聚，朝着人鱼的肩膀狠狠地打去。

人鱼锋利的指甲被猫九的掌风打得偏离了方向，顺势一划，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人鱼见猫九受伤，愈发兴奋起来，锋利的指甲径直朝着猫九的眼睛刺去。

他的凶狠，令猫九惊愕不已。

“人鱼，你莫非疯了不成？”猫九怒喝一声，身形急速后退。

正所谓弱的怕强的，强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怕不要命的。

而此刻的人鱼，恰似刚才的猫九。

刚才的猫九已然豁出性命，如今的人鱼亦是如此。

人鱼对猫九的怒吼视若无睹，一心一意只想将他置于死地。

凌厉的甲刺如暴风骤雨般疯狂地袭击着猫九。

即便猫九身手敏捷，也难以躲避这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不过片刻，猫九便已浑身浴血，如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妖冶之花。

他的脸上，也逐渐失去了血色。

猫九深知此时的人鱼已失去理智，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于是便不再与他纠缠。

身形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鱼如疯魔般狂追不舍，一心要将猫九的心挖出。

然而，猫九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躲藏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人鱼最终还是徒劳无功，跟丢了猫九。

但他并没有停止杀戮，在遇到其他妖时，他立刻转移了攻击的目标。

猫九亲眼目睹，他是如何残忍地挖出妖的心脏，又是如何将那鲜血淋漓的心脏生生撕扯入腹。

猫九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到几乎要呕吐出来。

吃下妖心的人鱼，终于恢复了理智。

看着死去的妖，看着自己双手的鲜血，人鱼站在原地伫立了良久。

猫九也同样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人鱼的身影完全消失，他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

太子府内

天道彻夜未眠，只因主神整夜未归。

直至清晨，主神才眉头紧蹙着归来。

天道见她一回来就坐在一旁神色不佳，关心的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主神仿若未闻，沉默不语。

人鱼所言甚是，他乃妖邪之身，不受她管束。

多年相识，他开口便划清界限，饶是主神冷漠，也被他伤了心。

她自问当初对他们不错，也一心希望他们能修成正果不再受到迫害。

可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主神缄默不言，天道亦不强迫于她，反而是轻抚着她的脑袋，柔声宽慰道：“无论是人，还是妖神，皆有属于自己的道路要走。过多地插手干预，只会适得其反。你已然做得足够多了，无需过于执着。”

主神仰头凝视着他。

天道：“……”

天道轻声一笑：“怎的，是不是觉得我啰嗦？”

主神并未回应他，而是将脑袋轻轻倚靠在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