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大德便不必要记得了!你记住本公子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便可以了!”
孟安看着冒顿淡淡道:“不过!蛟龙入海,猛虎归山!你我的缘分大概到此了吧?”
“公子!您就如此不相信冒顿吗?”
孟安挥了挥手,站起身来。
他和冒顿心知肚明,口头上的忠诚与效忠不过是浮云,唯有实力与利益才能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
孟安也没有指望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心理能有多么健康。
孟安相信,只要南匈奴有一天夹杂在大秦和匈奴的缝隙中,就可以拿捏冒顿。
唯一发愁自己在咸阳的马场,没有人负责养马了。
…同一时刻。
白羊王和休屠王也在对秦军的议和条件争论不休。
两人的对话在王帐中回响。
“另立王庭!开什么玩笑!”白羊王冷冷道:“一旦此念生起,恐怕我们的部落将在第二天迎来灭顶之灾!”
“他拿什么来灭?如今的头曼单于,不过是一只年迈的雄狮,昔日的辉煌早已被岁月的风霜侵蚀殆尽。他连给我们的援军都被人打跑了!”
“你好好动脑子想想吧!若是大秦真的因为我们的条件退军了!我们的部落才是伤筋动骨!若是我们退出了河套!漠北是大!又岂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休屠王看着白羊王道:“而且秦军明显找到了我们部落的藏身之处,你觉得我们还能避战吗?”
白羊王闻言,不禁愣在了原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休屠王的话虽刺耳,却句句在理。
然而,对于头曼单于的恐惧,却如同一条无形的锁链,束缚着他的手脚。
白羊王本是一个没有头衔的部落首领,因为进贡了一只长着玉角的白羊,而被封为白羊王。
白羊王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挣扎:“那头曼单于也不是我们所能挑衅的!”
“他已经垂垂老矣!六柱还有各大王部中,不满他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我们拥立冒顿为单于!未必没有其他部落响应!”
休屠王看着白羊王道:“每一次踏入王庭,都要忍受那些佣人俗吏的冷眼与嘲讽。而你,白羊王,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你的王号被多少人嘲讽过?”
白羊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决定拥立冒顿了?”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这已经是最好的退路了!我们还可以得到半个河套!”休屠王看着白羊王道:“我不想拿你的人头去给冒顿表功!赶紧做出决定吧!”
“我…”
…
扶苏坐在车辇上,扶窗看着咸阳城。
十余日的颠簸之后,他终于回到了咸阳城。
不过在孟安带去御医的照顾下,扶苏的腿伤已经痊愈。
一旁的佣人小声问道:“公子!您还在想河套的事情吗?”
“是啊!河套战局复杂!匈奴毕竟有十万大军!又避战拖延,也不知道蒙恬将军和十四弟他们怎么样了?”
佣人说道:“公子放心吧!只要解决了粮草的问题!以蒙恬将军的能力!迟早要赢的!”
扶苏点了点头,却听到车撵外黄门的声音:“大公子!陛下有诏令!您直接入宫面见陛下。”
扶苏在佣人搀扶下车撵,诧异道:“公公是什么事情?如此焦急?”
他以为是嬴政还在生气,想要重重责罚他。
“公子!陛下说有天大的喜事!要与众人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