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裴辞序认为他好似知道了原因。</P>
只是他并不知道,秦栀冉所说的经历虽是事实,可却不是如今的秦栀冉的亲身经历,对她表露同情,真的大可不必。</P>
虽然秦栀冉的亲身经历比起原主,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不……或许更惨。</P>
但是对于秦栀冉来说,她有仇必报,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所谓的同情,况且,她也确实已经亲手报了仇。</P>
晚上,秦栀冉给裴辞序施完针后,站在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P>
不愧是华城最贵的小区,这里的风景挺不错,又要许久才能看到了。</P>
不,也许,这一次会很快?</P>
秦栀冉看着外头的风景有些出神。</P>
裴辞序穿着一套黑色的真丝睡衣走来,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上,露出精装的锁骨,却没能吸引来秦栀冉多余的目光。</P>
“要回去了?”</P>
裴辞序顺着秦栀冉的目光,瞥了一眼远处高楼上的霓虹灯光。</P>
秦栀冉稍稍回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感而发。</P>
“你知道吗?人真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生物。”</P>
裴辞序收回目光,静静的看着秦栀冉,听着她的话。</P>
“他们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保护所谓的弱小,很多时候,他们不在乎什么是真相,只相信他们眼前看到的事情……”</P>
秦栀冉笑着,看着落地窗外的光景,“他们会对求而不得的东西产生依恋,对于已经拥有的东西却又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又会怀念曾经,如此反反复复,逃不开,躲不掉。”</P>
她回身直视着裴辞序的目光,“是不是很奇怪?”</P>
裴辞序看着秦栀冉,直视着她的眼睛,他沉默着,又好似明白了秦栀冉的意思。</P>
“所以,你假装失忆,激起秦屿舟和孟闻景对你的情感,用你对他们的依赖,激发他们对你保护欲。”</P>
裴辞序微微思索着,“然后在他们对你情感最深的时候,选择以最受伤的姿态离开,他们习惯了你弱小无助的模样,会在你离开之后产生最大的愧疚悔恨。”</P>
秦栀冉笑了,她觉得裴辞序真的很奇怪,他好像总能一下看出自己的想法。</P>
秦栀冉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答应,只是神色淡淡的继续开口。</P>
“有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如果一直哭一直哭,总有一天会惹人厌烦的,要始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得学会怎么哭,什么时候哭,哭多久,以及哭之后,该怎么做。”</P>
秦栀冉微微垂下眉眼,尤其这个方式,对秦屿舟和孟闻景这样的人特别有效。</P>
秦屿舟重视家庭与亲情,他总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他又总不自觉的忽视那些事情的本质。</P>
他总觉得他的指责是在讲道理,他以他所看到的表面去判断对错,可秦栀冉,偏要撕开这一层纸,让他选择。</P>
至于孟闻景,他自私凉薄,他爱秦栀冉吗?也许爱过吧,可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他用高高在上的指责与对“弱者”毫无道理的保护,来衬托他的地位。</P>
秦栀冉目光深沉,轻轻笑着,“所以,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