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升平,不宜战乱再生!”
方奕的目光在上官霸与老者之间流转。
左相周正宣,同样是只老狐狸!
“臣同样认为,宁国公与左相之言,应为朝堂当前首要考虑!”
吴定远适时点头,语气沉稳,表示赞同。
“臣赞同!”
“……”
目睹眼前情景,方奕大致了然。
关乎南越之命运,朝堂文武,瞬时分成对立两派!
宫墙之内,风云激荡,战和之争,犹如暗潮汹涌,国家一统,绝非坦途。
\"若非兵戎相见,诸位爱卿以为何策为宜?\"
黄金御座之上,泰宁帝身披龙袍,语带玄机,情绪难辨。
左相周正宣,声音沉重如钟,字字铿锵:\"启奏陛下,与其战祸连绵,民瘼难安,不若主动向南越示好,共谋和平!\"
\"南越所觊觎,不过是我南境弹丸土地。\"周正宣继续道,\"北疆苦寒,税收微薄,既然南越心怀叵测,何不顺势割舍北境数城,以换长久安宁?\"
言罢,慕俊生、吴敏博等人面色骤变,惊愕不已。
未待慕俊生反驳,上官霸已昂首高呼:\"陛下圣明,左相之言切中要害!以区区南境之城池,换取我朝万世基业,此计甚妙,收效甚巨!撤回南境戍军,节省开支,国力日盛,繁荣可期!此乃万世安邦之计!\"
吴定远与众臣闻声呼应,似乎求和于南越,成了旷世奇策。
唯独慕俊生、吴敏博等人心绪难平,眉宇紧锁,愤慨难掩。求和?实则屈膝投降!
方奕亦感此事荒谬,割地求和竟被说得分外堂皇,上官霸、周正宣等人,颜面之厚,可谓无以复加。
\"割肉喂虎,以求片刻安宁,此计大谬!\"慕俊生厉声驳斥,神色凝重,\"南越只会视我为软弱可欺,哪会有真正和平?若仅因畏惧一战便割城,试问需割多少城池,南越方肯止步?\"
吴敏博等群臣目光如刃,直指上官霸、周正宣一行。
面对质问,周正宣冷哼,反问道:\"若不求和,安国公难道忍心见我朝将士喋血,黎民遭殃?\"
慕俊生眸光如炬,寸步不让:\"难道要尚未交锋,便先向北莽乞怜?此等丧权辱国之行,老夫不屑与之为伍!\"
战和两派,针锋相对,殿堂之内,一时沸反盈天,如同市井。
方奕皱眉,暗自权衡利害。难道帝召他来,正是为此?
泰宁帝见群臣争吵不休,眉头深锁。他微微摇头,转而注视着方奕。
\"冠军侯方奕何在?\"帝王之声突响,满殿肃静。
方奕一愣,抬头望向御座上的父皇。
\"此事,你有何见解?\"
殿内文武闻言,皆显讶异,心中暗潮涌动。如此国之大事,陛下怎会询及一介武夫,那北疆归来的冠军侯?
方奕毅然挺胸,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坚定言道:\"依臣愚见,唯有一战,不可言和!\"
不战而屈,膝下求生?
此等无骨之事,方奕心内唯有鄙视。
区区南越之地,吾大周何惧之有?
此刻,怯懦不可取,唯有勇往直前!
“更需明白,战,乃必然,至死方休!”
方奕毅然前行一步,其声意外坚决,掷地有声。
一言既出,殿堂之内,瞬时静谧如夜。
文武百官愕然相望,满腹狐疑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