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棂,为金碧辉煌的宫殿披上一层淡雅的光辉。龙若端坐于案前,批阅着奏折,眉宇间却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倦怠。昨夜与梅妃的相遇,如同一幅画卷,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搅得他心神不宁。
“皇上,梅大人求见。”
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了龙若的思绪,他淡淡应了一声:“宣。”
不一会儿,梅大人身着官服,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入殿内,躬身行礼:“臣参见皇上。”
“爱卿平身。”龙若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温和,“不知爱卿今日进宫,有何要事?”
“回皇上,臣今日前来,是为了小女梅妃的婚事。”梅大人神色恭敬,却掩不住眼底的精明算计,“臣斗胆,想为梅妃求娶户部尚书之子,李公子为妻。”
此言一出,龙若心中猛地一震,握着奏折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指节泛起青白色。他早料到梅家不会安于现状,却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心急,迫不及待地想要攀附权贵。
龙若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不动声色地问道:“哦?爱卿为何会有此想法?”
“皇上,臣出身寒微,承蒙皇恩浩荡,方能位极人臣。如今小女有幸服侍皇上,更不敢忘记家族使命,唯有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方能报答皇上的恩情。”梅大人语气诚恳,字字句句都在为家族利益着想,却丝毫未提及梅妃的感受。
龙若沉默不语,目光落在桌案上那方小小的玉玺上,心中百感交集。梅妃的温柔贤淑,她的善解人意,都让他心生怜惜。可他更明白,自己肩负着的是整个国家的重担,任何决定都必须以江山社稷为重。
“此事……”龙若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容朕再想想吧。”
梅大人察言观色,见龙若面露难色,便不再多言,识趣地告退。
待梅大人离开后,龙若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猛地站起身,将桌上的奏折尽数挥落在地。他闭上双眼,试图平复心中的怒火,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梅妃那双清澈的眼眸。
“皇上,您怎么了?”一直守候在旁的王嬷嬷,见状连忙上前询问。
“传朕旨意,宣梅妃……”龙若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和挣扎,“不,传静贵妃!”梅大人走后,御书房内一片死寂,地上散落的奏折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龙若内心的挣扎。
而与此同时,梅妃正在自己宫中练习书法,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排解心中隐隐的不安。突然,贴身宫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娘娘,老爷进宫了,现在正在御书房求见皇上呢!”
梅妃心中一紧,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宣纸上,晕染出一片刺眼的墨迹。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父王他……可有说什么事?”
“奴婢听说……”小宫女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道,“老爷似乎是想给娘娘说一门亲事。”
“亲事?”梅妃脸色一白,手中的帕子被紧紧攥住,指节泛白,“是谁家的公子?”
小宫女不敢隐瞒,如实答道:“是户部尚书家的李公子。”
“李公子……”梅妃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的面容,那是她曾经在宴会上远远见过一面的,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存在。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贵为妃子,竟也会沦为家族联姻的工具。而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深爱的皇上,或许也会为了权衡利弊,而选择牺牲她的幸福。
就在这时,梅大人满脸喜色地从御书房回来了。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对梅妃说道:“妃儿,为父已经向皇上提了你的婚事,皇上已经答应考虑了!”
“什么?”梅妃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颤抖,“您怎么能……您可知道,女儿心中……”
“妃儿!”梅大人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对皇上动了真情,可是你要明白,我们梅家能有今天,全靠皇上的恩典。如今家族需要你做出牺牲,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梅家走向衰败吗?”
梅妃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她知道父亲的话没错,可是要她为了家族利益,放弃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真的做不到……
深夜,梅妃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来到了龙若的寝宫。她望着龙若疲惫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舍。
“皇上,臣妾今夜来,是想告诉您……”梅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咽了回去,“夜深了,皇上早些休息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着梅妃离去的身影,龙若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想要伸手抓住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梅妃离去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龙若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梅妃方才的神情,那欲言又止的苦涩,那强忍泪水的坚强,无一不刺痛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