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泪滑落,兰芷声音悲泣。
“公主明鉴,民女的未婚夫君是茶楼小二,民女路过茶楼是看未婚夫君,并非看他,更没有勾引一说。”
孟何君看向林鸿:“林县令的律令背的好,强抢民女不知是何处罚?”
林鸿一脚踢开林闵抱着他腿的手,又跪了下去:“回公主,此乃兰芷一面之词,有待查证,不可定罪。”
孟何君“哦”了一声,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我昨日入城时,林闵将我掳入林府,今早天明又转想将我卖入青楼。”
说这事儿时,孟何君语速很慢。
林鸿是听到一句,头就低下一分。
“林公子的原话是,明日他便去开苞,让老鸨好好教教我。”
孟何君话音刚落。
林鸿已经一巴掌甩到了林闵脸上:“逆子!混账东西!”
“林县令,以下犯上,视同谋反。”孟何君收敛了笑意:“看样子,你这好儿子想当太子啊。”
“绝无此心,绝无此心啊!公主明鉴!”林鸿脑袋‘咚’的一声磕到地上:“公主恕罪,下官就这么一个儿子,求公主高抬贵手,留他一条狗命。”
“命嘛,好说。”孟何君又笑了起来。
兰芷听到这话,脸色都白了。
林鸿朝着孟何君爬了几步,手探到袖子里摸着。
清秋立马挡在前面,谁知林鸿从里面掏出来一沓银票,颤颤巍巍往上递。
见状,清秋回头看孟何君的意思,得了准许,接了银票退回到孟何君身后。
银票很厚,少说几万两。
区区一个县令,这辈子的俸禄都没这沓银票厚。
孟何君端起茶盏拨弄茶盖:“命留的,断还是要断干净。”
听明白了孟何君的话,林鸿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立马提了起来,想说什么,又不敢,脸都涨红了。
“爹,爹我想不当太监。爹,你救我啊。我还没有娶妻,还没让您抱孙子啊,爹。”
林闵深知求孟何君没出路,只敢抓着林鸿的袖子哭喊,就怕林鸿弃了他。
让他断干净,不如杀了他。
孟何君继续说:“我看林县令也是老当益壮,府里的夫人一个比一个年轻,想必再要个孩子也不是问题。”
林鸿哆嗦着嘴唇还想求情,却迟迟没有开口。
林闵一看没戏,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还是女人吗!还公主呢,没有廉耻!不知道矜持!”
林鸿“啪”的一巴掌把林闵掀翻在地,要说之前是装装样子,那这一下就是实打实的用了力。
声音清脆响亮,把林闵打得张大嘴呆愣住了。
孟何君笑眯眯地说:“林县令不必动气,无妨,我跟父皇几次出征,混迹军营,自然和闺中小姐不同。”
林鸿的官袍都被拽得皱皱巴巴了,他往旁边挪了挪,一脸痛心:“是下官没有管教好这逆子,今日便将这逆子交给公主处置,只求公主不要牵连林家其他人。”
“当然。”孟何君又看向兰芷:“兰芷姑娘之前卖手帕为生,想必女红极好。”
兰芷不明所以地垂下头:“娘还在世时学了几年。”
她可不敢说自己的女红有多精巧,孟何君堂堂公主,什么刺绣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