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桐的出身已经够‘黑’了,闻言还是震惊,拿起信件看看,怔怔说道,“这一看就是女人的主意,真歹毒。”
陆天明点点头,抓起信直接扔灶火里,“我想起一句话,女人从不知自己的狠,因为女人是依附型思维,善于重新来过。”
“您这是什么话?”
“雄鸟没了窝会想办法搭窝,雌鸟没了窝只会扭头去找窝,雄鸟指望雌鸟返回是做梦,它已经在别的窝下蛋了。”
“什么乱七八糟。”
陆天明拍拍她脸,“夫人,这就是徐凤爵的思维,她在告诉我,他们兄妹与江南是两回事。”
“既然是两回事,哪还有交易的机会?”
“一起算计利用江南啊。”
张之桐恍然大悟,“狠,真狠,太歹毒了。”
陆天明点点头,又躺下闭目思索。
过了一会,张之桐突然趴到身上,强迫他睁眼,一脸揶揄道,“徐凤爵肯定想过做夫君的女人,可惜她不能改嫁,为了夫君,她杀了自己丈夫。”
陆天明为之绝倒,“你这想法真奇葩。”
张之桐不悦切一声,“那夫君和小公爷的约定是什么?”
“逛遍江南画舫,睡尽天下佳人。”
张之桐嘭给了一拳,“无耻!”
陆天明哭笑不得,“你看你,还是女人的思维,察哈尔就是我与小公爷一起睡到手的,现在他邀请我去睡江南大族啊,毕竟我们心连心。”
张之桐一瞬间两眼大瞪,表情蠢萌,陆天明哈哈大笑,“这是南国的思维方式,夫人懂了吗?玩刀子他们处于下风,玩心眼他们从未落败,拿别人的东西败家,他们更干脆。”
“满口污言秽语,看来夫君动心了,准备搜刮江南什么?”
“无外乎钱粮而已,到时候再说,为夫现在露个面就能得到天大好处,夫人不该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
张之桐感受到后腰移动的手,嫃怒拍了一下,又喜滋滋靠在胸口。
“大将军,辽东巡抚方一藻求见!”
门外亲卫打断两人的嬉笑,陆天明让方一藻自己进来,他才懒得出去。
崇祯朝时期,中枢动荡不安,部堂、侍郎和封疆大吏能做两年都算成功人士。
中枢最成功的是温体仁,八年阁臣五年首辅。
而最成功的封疆大吏,就是方一藻。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崇祯四年上任巡抚,足足做了十年。
尤其是在辽西这个风云跌宕的地方,前面的十个巡抚加起来才七年,更显得方一藻神奇。
有什么特别才能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主打一个清心寡欲。
别说上面有督师孙承宗,就算老头致仕,方一藻也是辽西透明人,祖大寿说啥就是啥。
堂堂巡抚被下官指使,丢尽士大夫的脸,可方一藻就不在乎,处处维护祖大寿,好像是祖大寿的门人。
这人太好了,好到辽西将门都想把他挂墙上供起来。
也许就是因为方一藻的存在,才给了辽西将门一点安全感,不至于辽西从人心深处被两头挤压崩溃。
但这是表面上的事,方一藻的出身就决定了,他在辽西一点不干净,不为做官,只为联络或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