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代赈,没事找事,那就去砍柴吧。
茅草屋中,徐凤爵正在扒拉灶火的柴灰。
她只会烧木炭火盆,一直加就行,突然动手烧劈柴,大小姐还真不会,搞得屋里全是柴灰。
陆天明抖抖床铺的落灰,展开羊皮脱掉外套,刚躺下,徐凤爵就笑嘻嘻依偎在怀中。
“郎君啊,周围全是敌军,咱们却在敌阵悠闲穿梭,豪情万丈的您,需要柔情似水的我。”
陆天明咧咧嘴,“半生不熟的酸话,哪里学来的?”
“呸,人家有感而发,何必学。”
陆天明哦一声,亲昵揉揉脸,百无聊赖长出一口气,闭目养神。
过一会发觉很呛,起身掀开灶火的石板,把劈柴交叉起来,又重新填了几根,灰口和火口石板均留一条缝隙,顿时不冒烟了,火势很旺。
徐凤爵看的惊奇,“哎呀,烧火需要留缝隙啊,越盖越盖不住。”
陆天明哈哈一笑,“这不和人一样吗,火也需要呼吸,石板盖严实就把它憋死了。”
“哦,做人留一线,火也一样的道理。”
“夫人会做饭吗?”
“不会!”
“那就算了,晚上可能有客人。”
“高迎祥真敢来呀?”
“那不可能,但来的是一个拥有皇帝命格的人。”
大小姐瞬间来了精神,“什么人?”
“如今南阳地界,至少四人有皇帝命格,但都是短命鬼。”
徐凤爵下意识仰头看一眼屋顶,更好奇了,“为何肯定是四个?”
“高迎祥算一个,但他手下不团结,且他没有子嗣,那以后流贼就会有两个。”
徐凤爵眨眨眼,“这不才三个吗?我也能猜到,郎君不会说自己吧?”
陆天明大乐,“不是我,但夫人这想法真令人高兴。”
徐凤爵顿时搂住脖子,“哪里高兴?”
“夫人没想过最坏的情况,其实你应该想一想,若天下大乱,皇帝会层出不穷,唐藩是太祖亲藩,富藩强藩,也是西南最有影响的大藩,比蜀王影响更大。大明朝除了那些塞王,也就周王、唐王在民间有点声望,所以……也由不得他。”
徐凤爵眨眨眼,吭哧一笑,“郎君套人家话,你直接问好了,妾身当然知晓忻城伯对西边商道的掌控,唐王朱聿键可能被利用,可能是傀儡,但他不具备条件。”
“哦?为何?”
“上代老唐王为唐藩跳出走私,狠心关押儿孙,朱聿键在笼子里十六年,养了一个桀骜不驯的性格,他若想做点事,或者想合作,得先倒霉,倒大霉,这是南边的规矩,不仅要让他看到真正的力量,还要削削他的脾气,”
陆天明眼神一亮,合理,所以朱聿键倒霉定了。
堂堂亲藩,勤王走了百里,还没出南阳地界,就被崇祯下狱关押,属实惩罚过头了。
刚想点事,外面传来亲卫的声音,“侯爷,南阳大王来了,百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