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芳嬅整了整被风刮乱的发丝，竟有些羡慕原遗山能为情所困。

-

月光最近几天都在和程子珊交接工作。

对一匹精致、敏感的赛马来说，练马师可不是说换就能换，一切都得循序渐进。

或许因为同是女性，杀神对程子珊并没有想象中的抗拒，又因为月光一直在旁陪着，晨操和试闸都比较顺利。

程子珊是个挺直爽的姑娘，因为听多了那些风言风语，对月光的印象并不是很正面。

“那个和大老板搞在一起的女驯马师”、“麻雀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被大人物玩儿的金丝雀”……

诸如此类猎奇堪比头条推送新闻的形容词，程子珊都在别人嘴里听过。

枳句来巢，空穴来风。

要是自己没毛病，怎么会被人这样讲呢。

况且，这个女驯马师也实在太漂亮了些，有做金丝雀的资本。

程子珊对流言虽不尽信，但多多少少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月光的。

起初听周济说，杀神要交接到自己手里，程子珊还担心对方会不会有微词。

谁知周济闻言笑道：“这个倒不用担心，因为是她选的你。”

程子珊意外：“啊？”

她选我？为什么？

被美女选中，心情总不会太坏。

后面共事了几天，程子珊对月光的观感早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首先，专业，作为练马师，专业技能没得说。

其次，人美声柔，态度也是一等一的好。

让程子珊这种在驯马师的“极男权社会”里受过不少摧残的女孩，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一旦对人改观，聊天也就慢慢多了。

只是月光实在安静，多数时候都是程子珊在一个人自问自答。

这天临下班，程子珊和月光从马房出来，不知怎么聊起了节目的事。

节目组来山光道做casting选嘉宾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群里也有过议论。

程子珊是被选中的驯马师之一，毕竟，女性驯马师是在太少见了。

“对了Iris，他们之前也找你聊过吧？”程子珊好奇道，“你答应没有？”

拒绝了。

月光抿了抿唇。

可是现在又反悔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月光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黎芳嬅也没有再找过自己。

“他们……已经选完人了吗？”

程子珊也不太清楚：“可能吧，我也是前几天刚刚签的合同，我只知道周老大和高湳都是要去的。其实节目组要求我们互相保密，但是咱们每天在山光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瞒不住什么。”

“哦……”

月光将手插在口袋里，沉默下来。

走到大门口，停着的车是宾利。

小陈早早下来帮她开车门：“原先生去赴宴了，让我跟您说一声，可能会晚点回来。”

月光点点头，正要朝身边的程子珊道别，却见她一脸惊奇。

“原先生……回来晚了还会和你报备啊？”

月光眨眨眼，迟疑的功夫，小陈已经笑着替她答了。

“是啊，原先生每回都要报备，心里很挂着月光小姐。”

“月光？”

程子珊面露困惑，而月光的脸色一霎泛白。

小陈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嘴说错了什么，僵了两秒，连忙朝程子珊告辞，月光也说声再见，上了车。

宾利很快就开走了。

程子珊疑心自己刚刚听错了，可是“月光”两个字，又分明是从小陈嘴里说出来的。

是人名？

Iris的中文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