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装聋作哑,只要不主动挑拨不就行了吗?”
白无一看着那张脸,像是机器人一样歪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商量似地询问:
“我不闻不问,你一言不发,不就好了吗?我无意间把你还是背出去了,这样不就好了吗?”
“那你连那块土一样无视不就好了?我都说过不是现在了,是你自己不信的?话说,什么时候确定的?”
“罗格”挪动附着许多烧伤的手指,摩挲着手中残留的烂泥,欣赏似地将其放到鼻尖闻了闻。
“发丝扎进去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毕竟组织到底会残留在肉里面……刚才跟你说选手的时候,声音没有变成听不懂的,就更确定了。”
“嗯……原来如此,对我说选手专用词的话,可能不会被屏蔽然后就会把我暴露……这是个麻烦来着,白先生果然很有意思,让我又了解了一个自己可能会丧命的致命缺陷呢。”
“罗格”歪着头,木偶一样咔嚓咔嚓地挪动着自己的指关节,随后从白无一旁边抽离,站在他面前摊开手。
“那么。”
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都是那种得意洋洋的笑,为何现在的那人就能用任何的面孔都铺张出一种浑浊的愉快?
它将手一点点往身前挪正,摊开,做出一个仿佛邀请的动作,说: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白无一举起剪刀。
“你现在可不是占据异能者的身体了,我也可能杀了你的,不如说是大概率。”
“……呵呵,呵呵呵……前提是,你当真下得去手?”
啪。
“罗格”把卡牌扔下,随后,它拖着那人那副残破的身躯,轻浮地摇晃着,在那火雨中跳出一支癫狂的舞蹈。
它把规则踩在脚下,踩出踢踏的轻快节奏,用指尖肆意地撩拨着四周的蛛丝,仿佛将其如竖琴一般演奏着,四周哪怕被点燃的蜘蛛也被这种过于张扬的挑拨所牵引,盲目追随它的节奏,仿佛它的傀儡一般按照其布局挪动。
“龙国的白先生……你之前说我完全是为了吃你的资源才把你留到这个时候,这个推断,是完全错误的!”
踩了一圈以后,“罗格”把手臂摆成一个巨大的x,把四周的乱象皆当做它背景愉快地表述:
“我,是为了这个时候才把你留到这里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有一个很有趣的表情……你,会有一个很有趣的画面!那就是……”
它停顿一下,一点点放下手。
那张一点点如腐烂花朵一样歪斜的怪异笑脸上逐渐爬上一副面具,面具后方一双棕黑的眼死死盯着白无一,就好像不想被自己的手臂阻挡了对白无一表情的欣赏一样,轻轻吐出两个字:
“……现在。”
没有异能,刚刚重伤并且没有得到医学处理的罗格跟白无一差不多虚弱,配合上准备的话,还要更加脆弱几分,只是若是它一心想要捣乱,配合上这周遭恶劣到了极点的环境,同归于尽还是很有可能的。
那束混杂着邪恶之源的发束深深扎进了他的胸膛,在离心脏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深深扎了根,想要现场剔除简直是天方夜谭……
“现在,你必须杀了这个人,才能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