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面和外界房间的失控时间并不一致,这是由于你雪花的存在吧?那些雪花是你的部分,也是你的能量,同时也是让你口中的失败品之所以损坏的原因,在电梯,这种排异性非常强大,所以那些人很难把自己的能量投射到电梯里的躯壳中,而一般房间则较为稀薄,所以两者时间不同。”
“……那是他们太脆弱了,排异性可以克服,我就是范例。”
“你现在说话像给过敏孩子硬吃花生的傻子家长,”
他挑挑眉:
“不过都一样,都是其实自己羸弱无力且无知的权威,你伪装着强大,实际上却非常脆弱,面对保安、你不敢应战、面对亡者、你只敢在被逼宫到大本营的情况下攻击。”
“你……”
“你进行了失败的实验,把自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自称成功,可你口口声声特化的保安对你的态度和对你口中失败品有什么区别?你跟他们完全是一种生物,只是,更加卑劣可笑。
几乎失去了自己的肉体,你只能依靠员工继续维持公司以期继续进行实验,员工既是你的劳动力,又是你的小白鼠。
当然,正常员工来这里都早就逃跑了,所以你又给他们植入了什么、类似于子体一样的东西,利用那东西的心灵投影功能控制着他们,为了避免他们反抗,又用纸饼加强着影响,所以你邀请了陈淑芳。
但被你杀害的那些员工,你在实验失败前就发现他们可以混进你不得不饲养的‘小白鼠’里,于是设下了单方面的严格规定,由正常员工作为统一安保,听从你从监控里的调遣。
但随着员工们状态越来越差,特别是清洁员王霞状态变差后——可以说,清洁部才是实际上的保安部,安保情况也越来越差,投影毕竟不是强影响,纸饼可以压制暴动,但死者并不吃饼。
为了弥补这一点,你找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保安苟前,另一个……你其实也不信任他,但现在的状况已经到了不得不让一个清醒的人来加强安保了,那就是乘务员,我。”
领导听着上方人一句一句数落着自己的罪过,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到最后,它似乎也不想再听了,于是身体更加迅速地消散,而白无一此刻也将语速加快:
“我让王姐在电梯顶埋伏的时候,拿着拖把蘸着那些死者的血水在你的门上涂了不少痕迹。”
电梯上下时不会真的抵达顶端,无论是上方还是下方,都会空出个位置给牵引的绳轮。
以王霞的体型和身手,她很好藏身。
“……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放松吧?”
只是一些血水,虽然混合着许多人的气味,但那也不过是因为血水的浑浊罢了。
雪花人形有些稀奇地看向电梯顶部的人,而那年轻人,则只是平静凝视着,缓缓伸出手。
“不止如此,我还加了点料。”
“?”
“一点酒精、拿来擦拭镜片,一点汽油、拿来擦拭机油,一点各种各样的有机洗涤液——不掺和任何水分,除了,和它们一起搅拌的血水,这一点不够的话,门缝够卡一些不错的燃料了——比如你们工作要用的煤油?”
雪花人形的身躯开始涣散而混乱,一种尖锐的噪音从它身躯中散出,上一次它如此惊慌,还是在那些亡者不顾一切地将身躯扑向镜头的时候。
而现在,楼上那血水滋生,被涂布在门上的死者们将赠予它怎样一份大礼?
这已经不是个谜题。
摄像头没有嗅觉。
当它自以为拿住把柄地将宫采邀入房间时,在电梯从6楼抵达7楼的间隙,被压榨颇深的清洁工以抹布涂抹着画布,将她平日清洁的那些血水化为那雪花人形毫无知觉穿过的血幕。
“规则7:‘电梯内禁止携带易燃易爆物品’,而清洁间的选人名单亦为您所列,根据您一贯作风,如此严厉的规定其后必有内幕,所谓易燃易爆物品,很多都是在能量抵达一定界限后就会发生燃烧或者爆炸的物质……而您,我亲爱的领导,您现在是什么状态?”
青年平静的神情此刻在下方人看来简直如残酷的恶魔一般可怖。
他伸出一只食指,几乎是迟缓地挪动着指尖,黑色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平静注视着忽然开始慌乱重新收回身形的领导,然后,
轻快打了个响指:
“我想,能量外溢也许不是一个不必理会的小问题。”
碰!
随着那清亮的响指声,一阵清晰可闻的爆炸从7楼顶层回荡至整个大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