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爷爷看着窗外,那棵银杏树,初冬的时候、满目璀璨金黄,深冬的寒风过去、只留光秃秃的枝干。
冬去春来,又长出了些许嫩绿。
时光荏苒,有些事必定强求不得,各有天命。
回首看,他曾指挥千军万马,百战不殆;
也自以为给儿女都是最好的,送儿子去军校去留学,给女儿找温和的丈夫;
最后,优秀勇猛的儿子战死沙场,如吸血鬼的女儿也越发嫉恨。
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没有保护好儿子,也没有教育好女儿。
而今,让花成花,让树成树,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孙爱芸,宣布断绝了关系,那就断彻底一点,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于他自己,只能承认是个失败的父亲;
于孙爱芸,过平凡的日子,不再有他这个吸血来源。
良久,他苍凉的吩咐,“让他进来。
胡嫂,把我让你带来的箱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何军长从何思源那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来看孙爷爷,一是真心想确认平安,二是替孙爱芸跟何思源来道歉。
得到许可后,便匆匆到了病房门口。
他停在那里,从领口开始整理了着装,然后郑重的敲门。
咚咚。。。
胡嫂走了过去,打开门,“何军长,请进。”
很快,病房里便只剩下两人。
何军长望向病床的人,于他,有知遇之恩,也有提携之情;
曾见识过他战场上的英勇,如今却也只是一位,风烛残年的长者,
悲戚充斥他的脑海,不敢踱步靠近。
“爸,首长。”
“中华来了,过来坐吧。”
孙爷爷目光平淡,他知道何中华一定会来,于是提前让胡嫂把东西带到医院;
心中暗暗叹息,娶妻当娶贤,当年由于他的私心,
让何军长娶了孙爱芸,家里鸡飞狗跳这么多年,其实自己对不起他。
“首长,您身体恢复得好吗?”
何军长感受到孙爷爷的善意,走过去坐到了床边。
“挺好的,已经无碍。”
“对不起,是我。。。”
“中华,跟你无关,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
老头子,没什么用,年纪大了毛病多,你也不用跟孙爱芸生气。
我跟她已经断绝父女关系,日后咱们也少来往,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就成。
如若日后,她做了过分的事,你也不必再一味包容她,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要为自己考虑。
桌子上是给思源的嫁妆,算是我这个长辈,给她最后的礼物。”
孙爷爷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木箱子,里头是一些珍贵的首饰。
“首长,之前您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这个,我不能收,思源的嫁妆我有准备。”
“思源铁了心要嫁,但那罗家不是好相与的,她自己手里多留点东西,总是好些。”
“首长,今天我只是来看看您,并不求其他,您既然无碍,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