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见状,无奈地点了点头。
伏念的态度这才稍显缓和,缓缓说道:“儒家向来秉持中立,不涉世事纷争,方能保全自身。
你若再执意妄为,我只能忍痛将你逐出师门,望你好自为之。”
言罢,伏念背负双手,缓缓步出堂外。
今日之事,伏念很明显,已经是给张良一个台阶下了,也是给他一次机会。
伏念心中对于张良这样的人才,还是极为看重的,只是他心中有一份重担,由于那个人对于张良来说,极为重要,才会不顾后果。
张良望着二师兄颜路,眼中满是困惑:
“难道,这便是儒家?
面对天下苍生,即将到来的苦难。
竟不愿伸出援手,不愿挺身而出?”
颜路轻轻摇头,回答道:
“你其实误解了大师兄。
他早已洞察你的一切,只是身为儒家掌门,他必须先为儒家的安危着想。
你可曾想过,万一宰相后胜察觉有儒家之人参与其中,派兵前来问罪,我们虽可凭武功脱身,但那些无辜的弟子又当如何?
除非你确有万全之策,能确保儒家安然无恙,否则切不可轻举妄动。
你的身份,同时也是你的枷锁。”
张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时光紧迫,天下仅剩五国,此乃联合伐秦的最后良机。
韩国已覆灭,秦军铁蹄对准赵国。
赵国若亡,试问何国能阻秦之锋芒?”
颜路反驳道:“剑圣无名先师曾言。
天下一统,实乃福祉。
自春秋以降,战乱绵延数百年,百姓何辜?”
张良闻言,苦笑摇头:“秦军源自蛮荒西北。
若秦国一统,天下真能安定?
昔日韩国九公子韩非,亲赴咸阳,恳求秦王嬴政勿动韩国,以保现状,共谋太平。
然韩非却命丧咸阳,其言何验?”
言罢,张良目光深邃,似有无限忧虑。
颜路缓缓言道:“你之所以针对秦国。
是否因为秦王诛杀了你的挚友韩非?”
张良坦诚相告,毫不掩饰:
“我不愿对你有所隐瞒,这的确是主因。
韩非不仅是我的挚友,亦是卫庄的至交。
方才我接到密报,流沙组织正南下而来。
似乎有意助秦,这令我深感困惑。”
张良本来因为对长公子扶苏有好感,毕竟长公子的礼贤下士,让张良心里还是十分感动,但韩非的死,让张良心中彻底恨上大秦。
当初韩非是作为使者去的咸阳,尽管秦王不同意韩非的想法,也没必要将人杀了。
颜路闻言,微微颔首:“卫庄这事,可以查。
不过以后,你行动需更加谨慎。
切勿让大师兄察觉此事,同时,行事定要周密,绝不能让宰相后胜知晓儒家有人牵涉其中。”
张良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也不愿儒家因我们而受到牵连,否则我心难安。”
颜路深知张良的用心,毕竟人无完人。
只要是人就都有私念。
言罢,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