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闻言,面露犹豫之色,但随即坚定地说道:“罢了,事已至此,我顾不得许多了。
只要能得知奂儿的下落。
便是与王上解释一番又有何妨?”
张开地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感叹,毕竟,韩安膝下仅余韩奂这一独子,自然牵挂万分。
不多时,一名少年带着两名护卫步入厅堂。
韩安轻轻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诸位请坐。”
少年依言坐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昔日的韩王,如今却成了阶下囚,困守在这方寸之地,真是可悲可叹呐……”
韩安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
“来此,莫非是为了专门来羞辱我的吗?”
少年淡然回应道:
“并非如此,我们本就同属一阵营,我亦曾拥有璀璨前程,而今却仅余一身空白。”
张开地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少年望向张开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来话长,我父亲也曾身居相邦之位,你们不妨猜猜,他究竟是谁?”
韩安苦思冥想,却仍无头绪,于是也转向张开地,张开地试探性地问道:“莫非是吕不韦?”
少年放声大笑:“正是,我便是吕不韦之子吕惠,此番前来,正是为韩王出谋划策。”
韩安连忙摆手拒绝,说道:
“别再称我为韩王了。”
吕惠眼神锐利:“难道,韩王真的甘愿舍弃那千秋霸业,抛下祖宗传下的江山社稷吗?”
韩安举杯痛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舍又能怎样?”
吕惠语气坚定:
“想知道韩奂此刻在做什么吗?”
韩安心头一紧,问道:
“奂儿,他此刻在何处?”
吕惠缓缓说道:“他正在外面,竭尽全力阻止大秦,并寻找机会将你营救出去。
而你,却在此自怨自艾。
哪里还有昔日韩王的风范?”
韩安按下发怒,再次问道:
“你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吕惠轻轻招手,示意韩安两人靠近:
“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让外人知晓。
一旦泄露,必将引发轩然大波,甚至会有无数人因此丧命。”
韩安与张开地紧随其后,缓缓靠近吕惠。
一番密谈,持续一刻钟之久。
吕惠才缓缓住口。
韩安眉头紧锁,疑虑重重:
“此事真的可行吗?”
吕惠轻轻颔首,目光坚定:
“世间万物,皆存风险。
昔日威震中原的韩王,若连这点胆识都欠缺,又怎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正当韩安心神不定、犹豫不决之际,张开地忽地跪倒在地,高声贺道:“恭喜大王!”
这一声“大王”,仿佛瞬间将韩安拉回昔日韩国朝堂,那文武百官跪拜的盛景历历在目,他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君主。
韩安目光闪烁,再次确认:
“你确定没有欺瞒于我?”
吕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哼,我杂家与秦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若非秦王,我父亲怎会命丧黄泉?
没有我父亲,又何来今日的秦王政?
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挫骨扬灰!”
韩安闻言,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
吕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是你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