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二开始就陆陆续续地在各个村子表演。在哪个村就由这村提供一顿午餐,敞亮些的村子在表演完后会打发一两百元,人家给,龙狮队就收着,也不推辞;人家不给,也不找人要。
初四这一天轮到到赵家村表演。赵家村和水口村就隔了一座山,大概走十多里路就到了。这村以前并不叫赵家村,居住的也并不是全是姓赵的。但是自从两百多年前赵姓老祖义公迁居到这之后经过几十年的繁衍生息,赵家人开枝散叶,渐渐的形成了规模。一年,赵姓的某一家和一张姓的某家闹矛盾,两家互不服输,矛盾也就越来越大,逐渐地,双方家族也就牵连进来了。于是就是大规模的械斗,赵姓人打赢了,张家人不服气。于是两姓人借着一点机会就大干一场。其间也因此闹出人命,但在那个时代,皇权不下乡,官府也没有多管。一来二去,张姓人家在此住不下了,于是举族迁居他乡。赵姓人尝到了甜头,今天和李家斗,明天和王家硬刚。如此一来,其他姓的家族觉得在这里居住没有安全感,就陆陆续续地搬走了。
曾子轩外婆家就在这个村子。今年由于参加龙狮队表演,没有时间去外婆家拜年。今天出门时妈妈交待曾子轩中午去外婆家吃饭。妈妈赵爱荷是家中老大,底下还有一个姨妈,三个舅舅。姨妈赵爱菊已经出嫁,姨父是王家村的,祖辈都是石匠。三个舅舅都还没结婚。大舅赵爱国生得五大三粗,是一把好手,三五个人都不是他对手。但他性格比较憨厚,不太善于与人交往,二十五六了还没找对象,家里人急得不行。小舅舅赵爱军比曾子轩只大了三岁多,现在正在镇上的初中学习。二舅赵爱民二十二岁,生得眉清目秀,嘴巴子也甜得很,逢人叔叔、伯伯、婶婶、哥哥、姐姐叫得很是亲热。他初中毕业后就回家种地了。前几年他瞒着家里报名去参军,体检也1过了,正准备走时,被外公赵老根阻止了。当年龙国正和边界小国闹矛盾,战争不止,赵老根生怕儿子去参战牺牲了。于是就不准他去参军。
赵爱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就两年没有回家。大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都挺担心的。两年后他自己回来了。他说在外面拜了个师傅,这两年都跟在师傅跟前学本事。现在学成了,师父怕他家中父母挂念,就打发他回家了。大家问他学了什么本事,他说跌打损伤,无名肿毒什么的都会治。
有人不信,认为他吹牛皮。他也不辩解。一天,村里的一个人在山上砍柴被毒蛇咬伤了,脚肿得老大,一时动不了了。同行的有人记起赵爱民说会治无名肿毒。连忙组织人将这人抬到赵爱民家。赵爱民找来一把干净的小刀,在火上烧了一下,伤者的伤中处划了个十字,赵爱民又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伸直成剑指,其余三拍弯曲,指向患处,口中念念有词。不到片刻,肿胀就消除了!然后他又走到后山找了几味草药,捣碎,敷在伤口处。并交代伤者一天换一次药。三天后,伤者活蹦乱跳的,一点事也没了。从此,村里人都认为赵爱民是有真本事的。
曾子轩等人盘坐在齐眉棍顶端,一行人逶逶迤迤地走进赵家村。刚刚到村口就看到了三个舅舅,他大声叫喊“舅舅!”舅舅们也向他挥手示意。
当曾子轩表演完毕,赵爱民就走上前,牵着他的手说:“轩轩,来,外婆给你做好吃的。我们回家去。”外婆家还只有曾子轩他们兄妹三个小辈,从外公外婆到姨妈舅舅都对他们三人宝贝得不得了。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他们留着。曾子轩记得很清楚,他八岁那年的夏天,二舅在山涧中抓到几只石蛙,全家人一只也没有尝。外婆用米粉把石蛙蒸了,巴巴地走了十几里路给曾子轩他们送来,说给外孙们补一补。
“外婆!”曾子轩一进家门,就看到外婆坐在门口翘首盼望。
“哎哟,我的乖外孙来了,快过来让外婆看看。”外婆高兴地起身,拉着曾子轩的手仔细打量。
“外婆,我可想您了。”曾子轩笑着说道。
“来,进屋坐,外婆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外婆带着曾子轩走进屋里。
果然,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零食和点心,这些可都是外婆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
“快来尝尝,这些都是外婆特意留给你的。”外婆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曾子轩也不客气,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香甜可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好吃吗?”外婆看着曾子轩吃得开心,笑得更灿烂了。
“嗯,太好吃了,谢谢外婆。”曾子轩点点头,继续品尝其他美食。
到了午饭时间,外婆端上来一道道丰盛的菜肴,除了常见的鸡、鱼、肉之外,还有几道特别的野味。
“这是腊野兔、风干的野鸡肉,还有麂子肉,都是你二舅去山上弄来的。”外婆介绍道。
原来,自从从师傅那里回来后,二舅赵爱民就经常上山采药。每次上山,他都会顺便设些陷阱,偶尔能抓到一些野兔、野鸡等猎物。有时候运气好,甚至能捕到野猪、麂子这样的大动物。
这几年来,曾子轩没少吃二舅送来的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