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可不是讲面子的时候,该认怂的时候,需要认怂。
否则,丧尸突破阵地,死掉的可就是一起长大的乡亲们了!
随着侦察连的两个排入场,局面暂时稳住了,也只是暂时稳住而已。
当高级力量型丧尸纷纷入场,场面顿时有些失控。
这一波攻势,高级丧尸规模远胜第一营面对的,无后坐力炮的点杀效果并不好。
经常无法第一时间做到击杀高级力量型丧尸,或者是被突然蹭出来的灵活型丧尸挡住了。
这就让重机枪射手的射界受到影响,被高级力量型丧尸挡住了不少子弹。
于是,阵地再一次被突破,有灵活型丧尸杀进了阵地。
同一时间,至少有十处以上的阵地被突破。
刘燕军已经掌控不住局势了,几乎一股脑的,将手里的预备队撒了出去。
分配给二营的预备队,是三营和四营剩余的人,不敢迟疑,纷纷拿起兵器,冲向交战的堑壕,组织反扑。
关键时刻,甚至连一直胆小的童老头,都扛着自动步枪,冲上去拼命了。
这是关乎二营生死存亡的一战,童老头还是拎得清的。
二营就算是营长都可以死,但绝不能丢了阵地!
要是二营没能守住阵地,三营和四营就等着接过二营手上的枪。
没了枪,在独立团腰杆子都挺不直!
这是集体的荣誉,不是一条命能填满的!
眼见事态危急,张戈也顾不得考虑刘燕军的感受,直接将侦察营全部派出,先收复阵地,然后将丧尸打退。
已然杀红眼的刘燕军,追着廖文兵砍了十几刀。
要不是廖文兵身手矫健,大概率已经惨死友军的刀下了。
“对不起!”
清醒过来的刘燕军,只是说完这句话,就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枪,重新上膛,开始奔走各处阵地,组织反击。
侦察营的到来,让所有人都缓了一口气。
孙嘉陵也知道刘燕军已经杀晕了头,再无力掌控战局。
于是,他亲自前往一线营指挥部坐镇,并且提前为二营补充的弹药。
战斗异常的激烈,哪怕有侦察营的加入,双方也打得有来有回。
丧尸不止一次突破阵地,又不止一次被夺回阵地。
类似一营抱着炸药冲向丧尸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也有逃兵企图趁着混乱逃离战场,被区域指挥部的执法队当场逮捕。
二营出现了溃逃,也有人杀红了眼,形成了两极分化。
当战局已经过了最高潮,丧尸规模肉眼可见的变得稀松,张戈和区域指挥部同时松了一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当战场已经平息,二营依旧有人疯狂的对着前方定在鹿砦上的丧尸,打出一串串点射。
他们双眼赤红,脑袋里面只有杀戮,只有为乡亲报仇的念头。
一直到刘燕军出面喝斥,他们才纷纷放下枪,抱头痛哭。
一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感受到战场的可怕。
死亡,原来离得是那么近。
他们以前过得太舒服了!
刘燕军将一个个逃兵领了回来,枪已经被缴了,人还是没真的枪毙。
张戈看在第一次打硬仗,考虑到二营没有真的打过大仗,也给刘燕军留了面子,将人交给刘燕军自己处理。
刘燕军只问了一句话:“谁第一个跑的!”
“砰!”
随着执法队员指出一个青年,刘燕军的枪声就响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我也不会把事情做绝,只杀带头的!
这是第一次打大仗,这一次团长给了你们机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下一次团长就算再给机会,我也不会给逃兵机会!
战场上,咱们是一起的,是要共同进退的!
怕了,怂了,我理解,可以来找我。
我哪怕豁出这张脸,也给你们送到后方去!
但是,自己偷偷溜走,算什么意思?
你们这是把其他乡亲们给卖了,把整个二营卖了!
下一次会不会把所有人,包括团长都卖了呢?”
噤若寒蝉!
没有人敢说什么。
战场上的逃兵,本就是枪毙的结果。
他们不死,只是团长看在第一次参加大战,没有深究。
然而,真的有人提出要调到后勤组!
对此,面无表情的刘燕军没有犹豫,现场批准。
当场让那几个人去搬运丧尸尸体,加入后勤工作。
对于已经没了胆气的人,留在战场只是一个隐患!
……
晚饭,气氛很压抑。
二营陷入死寂,几乎没有人说话。
因为有人当了逃兵,让整个二营感到不舒服。
指挥部也很压抑,因为下午的战损,高到了吓人的地步。
四十多人截肢,十几个人死亡,六个人选择去了后勤部,还有十个人被缴了枪。
二营几乎减员了五分之一!
甚至,侦察营也有四五个人被丧尸抓伤截肢。
两个倒霉蛋被二营杀红眼的人误伤,人没事,但失去战斗力!
下午一战,哪怕不计算逃跑的,只计算伤亡,也战损了六十多人,几乎是两个排了!
今天一天,战损接近百人!
这还是丧尸规模最小的新城社区和老城社区,不是两万人口的核心社区,以及一个尚未发展起来的工业区!
明天哪怕是全团一起上,恐怕也是万分凶险。
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