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璋跟着丽妃一起回了长信宫。他神情恍惚,满以为,丽妃在长信宫深居简出,一定能顺顺利利生下这个孩子,可没想到,昨日还好端端的人,今天就小产了。
一想到太后宫里的一幕,他捏了捏眉心:“去问问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朕要知道在朕去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送一份礼到映月阁去,看看陶美人有没有受伤。”
张公公领命:“陛下,午膳还未用,是否先用膳?”
贺临璋摆摆手,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李太医的药不到半个时辰便起了作用,丽妃也受了不小的罪,最后昏睡了过去。
贺临璋没有离开长信宫,一直守在丽妃身边。张公公很快便带着从皇后那边问到的经过和映月阁的消息回来了。
“陛下,皇后说,太后并未罚丽妃娘娘跪,是丽妃自己要跪的,几位娘娘还劝来着,但丽妃都不肯起身,为这个,太后生了好大的气。后来丽妃情绪激动,便想撞墙,幸得陶美人挡了一下,就是陛下刚进去看到的那一幕。”
见皇帝没有说话,张公公道:“为了求证,奴才还去了贵妃娘娘和容妃娘娘宫里,她们两位说的与皇后别无二致。”
贺临璋冷哼一声:“所以,是丽妃自己没福气,没保住孩子,与太后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公公刚想回答“正是”,就听见皇帝重重的拍了一掌桌子:“丽妃对这个孩子的重视,你也看见了,她怎么可能明知危险还偏要去做危险的事呢?若不是太后的威压,她何至于不敢起身?若不是被太后逼得太紧,她会吓到直接想撞墙吗?哼,原来朕不在的时候,她们就是这样挤兑丽妃的?竟合起伙来欺负一个人,偏帮太后!”
张公公其实是相信皇后她们的,但奈何陛下不信呐,他劝也不敢劝,只好默不作声。
“陶美人呢?她怎么说?她也在殿上,莫非说的话与她们一样?”贺临璋憋着一股气,没地方发,语气很冲。
张公公赶忙道:“陶美人之前在后厨做饭,出来之后已经看到丽妃跪在地上了。她说她曾让丽妃的婢女将丽妃扶起来,但那婢女不肯扶,还同丽妃一样跪在殿上。她说……说太后重视皇嗣,绝不会拿皇嗣开玩笑。”
贺临璋摇了摇头,叹道:“顔言心善,怎会知晓太后的狠厉?太后她一直不喜丽妃,丽妃的骨肉,她又能喜欢到哪里去?现在丽妃落了胎,太后应该很高兴吧。”
张公公解释道:“陶美人说,太后未用午膳,甚是伤心。”张公公也无法了,只能尽量劝解皇帝。
“呵,做戏罢了。”贺临璋叹了口气:“陶美人如何,受伤了没?”
小美人一点磕磕碰碰都要哼哼唧唧半天,被重重的压倒在地上,肯定很痛。
张公公道:“脚扭伤了,每日要涂抹膏药,其他倒是无碍。”
贺临璋点点头:“最近几日,你每日替朕去看望她一次,让太医好好照看。朕这几日事忙,就不去了。”
这次丽妃失去孩子,比之前樊才人失去孩子,更叫贺临璋伤心。
对丽妃的宠爱毕竟比樊才人深,他对这个孩子是充满期待的。
现在情绪低落,什么人都不想见,只想用无尽的公务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