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你借我的手将你入狱的消息带给了京中哪位权贵?”
“权贵?”云铮嗤的一笑,“你觉得像我这样的贱民,能结识那些眼高于顶的权贵么?”
朱谦一噎。
他特意派人调查过这小子的背景,在城内没人脉,没靠山。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确实入不了那些大人物的眼。
可那绣娘为何会突然反水,不肯到府衙探监?
“行,此事暂且不论,我已经给你带了话,可她不愿来见你,这就不是我能左右得去了的了,
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你是不是应该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了?”
云铮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她可能只是一时害怕,说不定过两天就想通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让我见流月一面,我立马签下认罪书。”
“你……”朱谦心底划过一抹被他戏耍的耻辱感,可又奈何不了他,只能发了狠的撂狠话。
云铮依旧无动于衷,一副‘你若想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的欠揍模样。
朱谦敢在公正严明的京兆府大开杀戒吗?
自然是不敢!
“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那些大刑落在身上,不死也得变成残废。”
云铮挑眉一笑,“变成残废也比认罪砍头要强。”
“……”
朱谦猛地甩开他,冷声将刑卒唤了进来,命对方继续上刑,然后大步走出了牢房。
云铮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吐了口血沫子。
他若有朝一日大权在握,第一个肃清的就是这些贪污腐化的蛀虫烂虫。
胸口传来灼烧的痛,他紧紧攥着拳头,额角滚下大滴大滴的汗水,却吭都没吭一声。
他莫名的信任少夫人,相信她一定能找到证据还他清白的。
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感觉,就好似他理该依赖她一般。
朱谦从地牢走出来,迎面撞上了自己的随从。
“何事如此慌张?”
随从指了指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偏厅,颤声道“回,回司录,南阳侯府的人来了,说想要见您。”
朱谦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牢房,然后大步朝偏厅走去。
南阳侯府派了一个管事的上门,说奉侯爷之命前来催案子的进展。
很显然,柳老三的姑母在南阳侯面前吹了耳边风。
而对于爱妾的请求,南阳侯自然有求必应。
一个贱民罢了,死在牢里也没人去管。
为此博美人一笑,何乐不为?
“朱司录,我家侯爷说了,此案人证物证俱在,直接判了砍了就是,别老拖着。”
朱谦垂着头,有些为难的道“可罪犯不肯签字画押啊,若强行逼迫,岂不是屈打成招?”
管事的哼了两声,下巴高抬鼻孔朝天,看那架势压根就没将京兆府一个小小的七品司录放在眼里。
不过作为南阳侯府的大管事,他确实有目空一切的资本。
谁让永宁侯府败落,其他几个老牌侯爵也日薄西山,如今整个盛京唯南阳侯一家独大呢。
“屈打成招便屈打成招,出了事有侯爷顶着,你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