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镇是离漠城不远的一个小镇。
戚罪带着阿清、柳河等人,轻车简从来到了天河镇。
柳河负责去探听消息,戚罪和阿清到了街市的一家酒馆坐了下来。
“客官,喝点什么?”掌柜上来问道。
“听说你们这儿最出名的是冰酿。”戚罪瞧见了一旁的招牌,问道。
“是啊,客官您真识货,冰酿是我们这儿卖得最好的酒。”掌柜道。
“我全要了。”戚罪道。
掌柜懵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全要?”
他们这冰酿价值昂贵,一坛就得要上千两,仓库里足足有五十坛,折合起来起码要上万两。
先不说这客官喝不喝得了,就算是买,也没人这么买啊。
“有问题?”戚罪说得很果断,阿清在旁拿出一沓银票。
掌柜一看见银票,顿时眼睛都亮了,脸笑成了花,“没问题,我这儿就给您准备。”
戚罪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酒馆客人的闲谈。
“听说了吗?漠河一战,傅将军败了。”
“不可能吧,谁能打败傅将军?”
“好像是月影国的三皇子,叫什么赫连楚的。”
“赫连楚?从来没听说过啊,长得什么样子?”
“不知道,听人说他都没进城,一直在军营住着。”
“这么神秘?怕不是傅将军这回要遇上对手了。”
“是啊,我们也得早寻退路,不知道这三皇子是什么脾性,万一天河关要是失陷,到时候我们可就惨了。”
“你们胡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乌发童子站在门口,腰间挂着剑,正好听了这些,极为不忿,怒气冲冲地喝道:“区区一个皇子算什么?不过是侥幸好运,怎么可能是我们将军的对手?你们身为辰桓国人,怎么能长他人志气?”
这乌发童子的脾气很大,一下子拔出剑来,把闲谈的客人都吓到了。
“乌童。”一个清越和煦的声音响起,“把剑收起来。”
戚罪瞧见了进来说话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眉宇间英气逼人,身着一身青衣蓝衫,约是那乌发童子的主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性子要沉稳许多。
乌童有些不甘,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将剑收了起来,站到了青年的身后。
傅旭尧是来买酒的,走到了掌柜跟前,“一壶冰酿。”
掌柜有些为难,“客官,不好意思,冰酿卖完了。”
“今天卖得这么快吗?”傅旭尧有些失望,平时这个时辰应该还有不少,“算了,那我明天再来吧。”
他想着明天早点来,也许能买到。
“不是。”掌柜一脸歉意道,“客官,您就是明天来也没有了,我们店里所有剩下的冰酿被那位客官买下了。”
傅旭尧顺着掌柜的目光,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戚罪。
戚罪也正瞧着他,四目交接,不等他说话,一旁的乌童已经按耐不住,气得上前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一个人要买下全部的酒?你喝得完吗?”
阿清见不得人说他家殿下,开口冷声道:“我们家主人买得起,关你什么事?”
“你——”乌童被人呛了声,气不过就想拔剑教训人,却被傅旭尧摁住了。
傅旭尧走上前,朝着戚罪赔礼道:“抱歉,家童无礼,还望公子见谅。”
戚罪一只手拿起酒,“你想喝?”
傅旭尧微微一笑,觉得这公子也许是个好说话的,他也喝不了太多,应当能让一壶给自己,“如果公子愿意割爱,在下想向公子买一壶。”
说着,便拿出了钱。
但戚罪却一点也没有要让人盛酒的意思,反而继续拿着酒杯,目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傅旭尧初时有些不解他的意思。
不过看见戚罪举杯的神情,觉得戚罪可能是想请他喝一杯。
面对这种盛情,傅旭尧有些脸热,不好推却。
只能上前,伸手打算接过酒杯。
但就在他的手刚要碰到酒杯的时候,突然间,咣铛一声,酒杯跌落在地,傅旭尧的手落了空,酒溅了他一身。
“哎呀,不好意思,没拿稳。”戚罪笑得一脸无辜。
傅旭尧的脸色青白交加,饶是他一贯脾气好,此刻有些愠怒。
乌童也恼道:“你胡说八道!我看见,刚才分明是你故意松手的!”
戚罪笑容玩味,等着傅旭尧发火。
傅旭尧捏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最终却还是忍住了没动手,转身打算离开。
戚罪一个挑眉眼神,阿清立刻会意,上前将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