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意在宫中出入的应该不是一般人。
戚罪这打扮看着既不像是太监,也不像是侍卫。
“皇甫兄似乎已经猜到了。”
皇甫昭不由得失笑,“原来戚兄是官宦世家,倒是我失觉了。”
戚罪没料到皇甫昭竟没猜出来,觉得有趣,便没反驳。
“上次江南一别,我以为再难见到戚兄了。”皇甫昭感慨道,“我一直盼着戚罪能去日曜,可惜都没有等到。”
皇甫昭回宫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想着再与戚罪见面。
他从未结识过像戚罪这样有趣好玩的人。
本来想过要再去江南碰碰运气,可惜父皇病危,宫中事务缠身,他只能临危接掌了监国重任。
后来,战乱一起,便更是无法抽身。
想不到,如今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叙了一会儿旧之后,戚罪看着皇甫昭手上的花枝,“皇甫兄这是在干什么?”
皇甫昭笑道:“闲来无事,想折一株花枝回去作画,让戚兄见笑了。”
“怎么会?”戚罪笑着道,“我可还记得,皇甫兄当日的一幅牡丹图,可是技惊四座,还为在下赢了一颗南海夜明珠呢。”
皇甫昭想起当日的赏花会,感到恍若昨日。
戚罪嘴角带笑,指着皇甫昭手里的桃花枝,“不知今日,皇甫兄可还有兴致为在下画一幅桃花图?”
“戚兄想看,我自是求之不得。”接着,皇甫昭就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甫昭所住的地方离御花园不远。
他走的又是偏僻的小径,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太监宫女。
到了皇甫昭的住处,倚梅宫。
宫殿并不算大,环境说得好听点,称得上清幽安静,不好听点就是空荡荡的,跟冷宫没什么区别。
“宫中没有为皇甫兄安排使唤奴才吗?”戚罪蹙眉问道。
“当然没有!”不等皇甫昭说话,一旁的剑琴就忍不住了,“你们皇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把我们主子扔到这里就不管了,既不召见,也不做安排。只将我们困在这儿,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剑琴!别乱说话!”皇甫昭脸色一变,呵斥道。
“本来就是。”剑琴委屈道,双眸泛起泪光,他只是为主子鸣不平罢了。
殿下这么好的人,凭什么得到这种对待?
皇甫昭看向戚罪,赶忙道:“戚兄,家奴不懂事,就会胡言乱语,还请戚兄千万别放在心上。”
虽然和戚罪关系好,但毕竟对方是月影国人,皇甫昭担心话要是传出去,听到那个暴君赫连楚耳中就麻烦了。
戚罪看穿了他的想法,微笑着道:“皇甫兄放心,这种话我自是不会说出去的。”
皇甫昭听了这话,便放下心来,“那是最好不过,我们开始作画吧。”
两人一直聊天,边画边谈。
开始是诗画,后来是政见立场。
戚罪发现,皇甫昭这人胸襟宽广,进退有度,有些一国之君的风范。
看着皇甫昭专心作画的时候,戚罪觉得,他大概知道自己想找谁了。
虽然这里是封建时空,但他又不是古人。
不需要按照这里父亡子继,代代相传的习俗。
他选定的,完全可以不是赫连家的人。
离开倚梅宫,回到寝殿时已经是深夜。
阿清看见主子回来,赶忙迎了上来,“皇上,您去哪儿了?这一下午奴才到处找,也不见您。”
他来送奏折,结果没看见戚罪,整个下午都担忧不已。
突然瞧见戚罪的衣角勾破了一个小口子,吓了一跳,紧张道:“您的衣服怎么也破了?”
戚罪脸上挂着笑,今日他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心情好了不少,随手脱下外袍,扔给阿清,“扔了吧,再给朕准备两件差不多款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