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白了眼褚遂良:“大唐钱庄的钱,都让太子殿下贷走了,据我们了解光太子殿下一个人就贷了七百万贯。”
“而且富通钱庄开业之时,及时彩已经将贷款还上了,聚宝盆商行和大唐会所还存了大几十万贯进去。”
“目前大唐钱庄的缺口唯独就是曲池坊借走的五百万贯,还有大唐钱庄自主购买的宅院和一些贷款,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五十万贯。”
“这意味着,只要大唐钱庄能补上这六七百万贯的窟窿,它就不会倒。听说当日一群国公在他们的贵宾室等了一下午,太子殿下就坐了一下午,等到大唐钱庄金库的银钱调来,太子殿下才离开。”
“那些国公看大唐钱庄有钱,也就没去动。毕竟利钱需要契约到期才能生效,中途取走的契约便是无限。”
说来说去,存了好几个月的钱,让他们放弃利钱,换做是他王珪,也要思量思量。
而且中途取走,不支付钱就算了,总不能一群国公去争吵着让太子给利钱吧?
他们也不都是傻子。
说的一众人全都沉默了。
当初算好有千万贯的缺口,他们才如此做。
可没想到及时彩竟然还上了债,还多了一部分存到了大唐钱庄。
想着大唐钱庄拿不出钱,他们能够伸出‘援手’,到时候哪怕陛下怪罪,也不可能计较他们。
毕竟太子欠着百姓的债呢。
没有他们光靠李二,可还不清这些钱。
“既然如此,那就再来一次狠的。想必大唐钱庄的钱也不多了,只要说动那些国公和商贾,太子定然拿不出如此之多的钱。”高士廉咬牙道。
时间紧迫。
速战速决,解决了这件事,就算陛下知道些什么,也只能捏着鼻子应下。
“哼。”郑仁基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还翻了个白眼。
众人看过去,发现他露出看白痴的眼神,都有些恼怒。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阴阳怪气的给谁看。
还是郑玄毅站了出来解释:“诸位世伯,阿爷没有其他意思。而是大唐会所那边有消息,准备办一个联谊会,主要商讨西域商道一事。”
“太子打算将聚宝盆商行的货物卖往西域,恐怕此时去找那些商贾,他们不会轻易答应。”
原本他是不想说的。
可看了几人眼神不善,郑玄毅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解释了。
总觉得这次五姓七望和关陇士族又要吃亏了。
莫名的感觉,太子殿下每一步都是在为下一步铺垫。
要不是背着五姓七望的名头,他都有可能投靠太子那边了。郑玄毅第一次感觉到,出身真的带来了很多不便。
闻言的众人也是皱紧了眉。
如果太子要将货物卖往西域,对于那些商贾而言是巨大的诱惑。
还真的有些难办。
王珪想了一会儿,拍案道:“不管如何,先解决富通钱庄利钱的问题。哪怕大唐钱庄倒了,这个问题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只有存活下去,才能跟大唐钱庄斗。”
“而且我们王家不可能一直贴钱,如果在如此贴下去,那就散伙。”
五姓七望的人均是如此。
看不到利益,就要放弃。之前做垄断生意,赌坊生意,来钱都快。
现在每日醒来,都在赔钱,还不是一星半点,肯定不乐意。
心理落差太大了。
独孤彦云试探着道:“大唐钱庄不是在购置宅院吗?不如你们跟着买?太子不可能无的放矢吧?”
“对,这是一个好主意。”宇文士及连连点头。
太子的大唐钱庄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
既打击了太子,还能做到赚钱的思路,不是很好吗?
站在旁边的郑玄毅撇撇嘴,有些不屑。
而王珪也是一脸气愤,感觉两人不把五姓七望的钱当钱。
“二位说的轻松,有没有想过朝廷已经下令,宅院价格不能过高。买宅院放那里能生钱吗?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曲池坊近四成的宅院还未脱手呢。”
“这……”独孤彦云和宇文士及讪讪的摸了摸鼻头。
这一点他们还真的忘记了。
也正是因为忘记了,所以更搞不懂太子殿下买如此之多的宅院做什么。
曲池坊的还不够,长安城几乎每个坊都有大唐钱庄购置的宅院。
很是不解。
褚遂良沉默了许久,这才试探的开口:“我记得朝廷设有专门的公廨本钱。”
“大唐钱庄的贷款和公廨本钱本质没有区别,或许可以试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对呀,朝廷有捉钱令史,他们都能够完成任务,如果把钱交给捉钱令史,不一样能解决问题?
光长安城,三省六部的捉钱令史都有百余人。
不愧是和长孙无忌走得近的,想办法都如此另类。
“登善,你说的这办法好极了。”王珪兴奋的搓了搓手。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公廨本钱在最难的时候养活了三省六部。
如果富通钱庄要是找那些捉钱令史过来,再培养一批,这钱不就赚到了。
而且利钱还高。
什么抵押不抵押的。
那些捉钱令史自然有本事把钱送出去,再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褚遂良脸色微红的摆摆手道:“我也只是突然想到,这样既能解决富通钱庄的问题,还能够赚钱,一举两得,最主要能够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人。”
“到时大唐钱庄想到这里,肯定就不行了。”
“是极,是极,哈哈哈。”一听能赚钱,王珪就开怀大笑了起来。
其余人也是跟着乐呵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