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洞里,传不出去来回震动,有东西哗啦哗啦往下掉,吓得宁玉也不敢再张嘴了,这地方实在太松了,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发新一轮的塌陷到时候真有人掉下去会被这些土木十方直接砸死的。
人在这个时候,大部分是依据本能挣扎或是大喊大叫,可宁玉不太正常。
她越到这种时候脑筋越清明。
自救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儿,当你没有办法去救其他人的时候,至少要自己想办法活着出去这样也好歹能给外面的人传递下面的情况,给别的人争取一线生机而不是自顾自乱作乱闹,最后一起死在里面,人们找不到过几年就变成这山里的养分了。
宁玉努力回想着自己上学的时候看过的新闻和电视里面那些人在野外出现情况是如何自救的?
要保存体力,要保存温度,要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受伤。
在心里默念几遍以后,她缓缓的伸手先摸了一下腿弯处,还好柳叶刀没有丢。
腿弯儿这个地方进山要绑腿,她专门用兔皮缝了个口袋。
虽然惊慌失措,但刀仍然顺利的插了进去。
手指从小腿一路摸到大腿再摸到了头的位置,上下检查一番,发现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这树根肆意生长,盘根错节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网兜,不是十分牢靠,但只要小心一点,也不至于一下就给摔下去。
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背上是疼的,而且时间长了在这种近似于实质的水里面泡着,伤口处已经有些麻木。
但一动起来布料勒进伤口里,疼的人直抖。
一大早进山带的干粮还没来得及吃,此时也不知掉在哪里去了,身体上面伤口的折磨体力的流失,宁玉觉得自己有些疲劳,但就这样沉沉睡去跟送死也没区别。
她想撑住,可怎么抵抗的住。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是一片笼罩的云雾,云雾之中有人低声哭泣,是少女的声音。宁玉想难不成这是闹鬼了?
可再听下去,这哭声十分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这下她被一下吓醒,仔细听还真听到隐约的哭声。
不对,这不是鬼,这分明是旁边有幸存者呀,宁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并没有感到惊喜,只感觉更加惶恐。
声音从下往上传,飘飘渺渺,十分不真切。但又间断。
隔一会儿才呜咽传来声音。仔细分辨又仿佛像是风从洞口吹进去的声音。
经过刚刚的试探,再叫喊是不行的,如果人就在下面这上面掉下去的石块也不知是在多高的距离掉下去很可能直接把下面的人砸死。
宁玉心里对自己说,要忍耐,不要无心之失伤害到她。
睡了一觉没吃东西,但体力和精神明显好了一些,也不知外面现在是什么时辰,更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天光从上面照射下来,到了这里完全看不真切,只是感觉这会儿更暗了。
应该到了夜里,这会儿就算爬上去夜里的山林可不安全,都不如这里安全。
宁玉想了想,忍住,试着活动手腕,发现手腕已经完全恢复了力气,如果用刀在树根上面插进去,一点一点往上爬,可不可以?
不可以,树根本来就没有树干那么坚韧,如果刀扎进去尺寸没有把握好,一下子砍断了,自己也会掉下去。
就这样一边想一边等,宁玉感觉自己半睡半醒间,光慢慢的亮了起来,天亮了。
她咬牙,在这死等不是办法了听上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人们也许发现大家失踪在寻找但是这种隐秘的洞,除非踩上去,否则很难发现。
经过很多次尝试,总算发现一个往上爬的方法,把身上的小褂用刀割破,缠在手心,形成摩擦力在轻轻在旁边的石壁上蹭上大量的泥土。
等每一条布条都浸润了之后,她抓着树根,脚下稳稳的踩在旁边的突出大石头上。
向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既不敢用力呼吸,也不敢大幅度的向上爬,只有平时一半的步伐,也让宁玉痛苦不堪。
可脑袋里全是三个孩子绝望的哭喊和柳迎春失去神色的面庞。自己的小屋子才建完,自己园子里的小菜芽还急等着施肥长大。
“我一定会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