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是忽然发现自己心里面这个想法似乎是有些问题。
怎么就下意识觉得自己的哥哥,跟别人家的姑娘能这么轻易就匹配上?
真的像宁玉所说,熟人好下手吗?
但是柳迎春心里也有自己的判断,青山青海要过来帮忙盖房子这段时间常走动,如果人家自己生出情愫来,那宁玉也能理解。
搬迁户进来事情很多的,而且乡亲们是跟柳迎春打过交道好接受一些,另外一户进来就困难重重,不过这些不在她们两个关注的范围。
天越来越冷,木屋的好处还没有尽情享受,坏处就来了,到夜里屋里的温度不够。
宁玉原本攒的钱想着先从伙食上改善让大家吃好,但是眼前显摆着的问题是晚上盖的不够厚。
这个事儿宁玉想了好几天,如果说去买碎布请柳叶帮忙不是不行,可这太麻烦了,再有碎步就算能缝成被面,棉花也是一笔好钱啊。
看着兜里有两个钱,实则算一下,所剩无几。只能另想办法再琢磨挣钱的道道。
她心里有事,晚上披着衣服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出神。
“这是怎么了?”
柳迎春最近手里的事情做得很顺利。
她本来就不想一直这样过着,但是现状让柳迎春一藏再藏,她也不是非要活的土皇帝一样才行,可也不至于老让宁玉这么苦着,最近宁玉担心的事儿比较多,但哪一样说的破天,也就是因为没钱,她有心把私房钱拿出来一些,又不知道宁玉能不能接受,她性子比较倔,又敏感,柳迎春无处下手。
倒也不是想一下子把宁玉给砸懵,好歹也让宁玉知道,她们完全可以过个生活富足啊。
“我晚上在这想,地里面田里面还有园子里,每天都在出钱,可总觉得还不够。
所以我想出去做工,做些零工也行,接些活。”
“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
“三个孩子一个家已经足够你忙碌,这些短工虽然能带来一些收益,可又麻烦又费时间,马上天就冷了,家里家外的活计压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你哪来的时间做这些。”
宁玉不服气,明明可以挤时间做嘛,大的做不了,做些小的也行。
“我不反对你想要多赚点,但是这条路不行,你死了这条心。”
她根本就不知道,外头到底什么样子。
她这花一样的年纪,去给大户人家浆洗衣服,缝制家用或是给人家当婢女,不管做哪一个风险都太高了。
宁玉是个干干净净的农家孩子,不存在悄无声息被人弄死,可是危险无处不在。
就算不被老爷少爷看上,但是一起做活的人里面,你也不知道被哪一个看上。
这个时候的刑法很严苛,但同时社会对于女性的压榨又十分的残忍。女性即便受到侵害,说出去也只能玉石俱焚,以死谢罪。
更多的人,只能咽下苦水。
“这不是没办法,穷能抵过一切。”
“有我在,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呢。”
迎春也不明白,宁玉这独立的思想没什么错,但为什么会这么执拗?
如果不是两个人现在关系亲密到这样,柳迎春相信宁玉连这些打算都不愿意和自己说,她永远在为自己编织一片未来,未来之中不容他人侵入。
“你不能只活在自己的虫茧之中,你去哪!”
柳迎春一把拽住她,只是一个用力,宁玉就落入她手。
伸出长指钳着下巴。
她亲的肆意,还带着浓浓的不甘心。
亲完之后,两个人的眼里都冒火。
宁玉急促喘气:
“你现在连理都不讲了,你跟我说你能掏到什么地步,我又凭什么让你一直这么养着我是个人又不是只小狗。
我花自己的钱我更安心。”
把头埋在肩窝里,深深平复情绪许久之后才无奈的在她脖子旁边轻轻咬了一口:
“我是你的另一半,我就应该介入你所有的打算里,不用你同意。
这些事情我应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