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看看。”
柳迎春收回心神专心低头丈量了一下,起身歉意的跟福哥说道:
“怪我了,这尺寸竟然量偏了三寸多,确实打了之后四不像一样根本不能立足。”
福哥也不埋怨,春姐姐有心事很正常。
自打上次春姐姐回了一趟家回来就情绪不佳,心情也不大好,有时候整晚整晚不睡觉,自己喝着酒看天一看看一夜,福哥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他猜一定是件大事。
“那春姐姐我把这个地方用木条补一下,然后边缘做的漂亮点,砸进去的时候再放两个木屑子就能弥补掉。”
“很不错,我们做错了不能怪到木料身上,要从自己的身份开始寻找补救的办法,你无师自通,天赋极高。”
“那还是要靠师傅的,师傅不教我连什么条子楔子都不知道,我上哪儿去想啊。”
福哥的性格极好,从不妄自菲薄,但做事又踏实又坦荡。正是一个木匠所必需的品质。
柳迎春稳住心神,专心教福哥,这人家有两个小姐是一对双胞胎,姐姐叫金花,妹妹叫银花,柳迎春这次就是给金花小姐打嫁妆来的,这既然是打嫁妆,当然要小姐自己常常查看,又因为迎春是女师傅带的小徒弟也不过十几岁,不算犯了外难进院子的忌讳。
这金花小姐就一天来好多次,总是缠着柳迎春问东问西。
时间长了,银花小姐心里有了芥蒂。
这种情况柳迎春也听过,双胞胎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感,这种大多出现在龙凤胎身上,或是两个男孩身上。
如果两个人没有这种感觉,那就会演变成另外一种状态。
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甚至因为天生的感应有一种心理相同感,有些双胞胎会爱上同一个人。
但是金花小姐并没察觉自己言语有些过分。
“迎春真的好厉害,我跟你说,如果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那这辈子完全不担心无聊。”
金花小姐捏着手绢在回廊处看着院里忙碌的师徒二人。阳光洒在他们周围一旁。打出来样式新颖精致的家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衬着柳迎春挺拔利落的腰身,她穿工袍挽着袖子,长发挽成发髻像道士一般,横插一根漂亮的簪子。
凝神看某一个方向,眉眼深邃的仿佛是无底深渊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对人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她俊美的毫不自知。
“姐夫要是知道你对一个女人发花痴,也不知会不会气爆炸掉。”
银花面容乖巧,和姐姐长得九成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柳叶弯眉下,银花有一只眼看起来有一点小问题。
眼珠里面眼白多眼仁少。
她说话轻声细语,不仔细听,仿佛像在自言自语。
因为容貌上小有缺损,从小到大也没少被人奚落,每到这个时候,姐姐都是一座山挡在银花面前,银花对于姐姐有最天生的爱。
姐姐。那样的明艳热烈,对人对事都抱着十分的热情,姐姐长大要成亲,银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她也就认了。
男婚女嫁千古年来都这样。
三从四德从小教育着银花。这是女子该尽的天分。
可她在姐姐看柳迎春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别样的感情。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不懂,但是她觉得姐姐正在离她而去。
姐姐和姐夫就算成亲了,姐夫是入赘也要住在府里,她仍然拥有姐姐,可柳迎春不同。柳迎春用一种强势的姿态干扰了姐姐。
“你不懂,这叫欣赏,衷心地欣赏,我欣赏柳迎春。如果我能像她一样热烈,或者像她一样走遍山川大海,能自由自在的行遍世间,我一定死而无憾。”
银花上前拉住了姐姐的手腕,偏头看着柳迎春,又偏过头来看姐姐,天真的笑道:
“那我是不允许的,姐姐别忘了你还有妹妹,妹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