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要交公粮?
我看他是疯了,今年这场大水家都冲没了,人们从立秋就开始忙,活着自己过冬到现在还有些人家房子都没建成,拿什么交公粮?
一家子去卖血吗?”
林老爷暴跳如雷。
林泽洋安抚着父亲的脾气。
“爹,你快歇一歇,要不是你今年身体不行,还用得着春天时候想给你娶个小老婆?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呀,已经安排下去了。”
林老爷有一种久居上位的优越感,更何况在青羊镇,他说一不二这么多年,隐隐有压住镇长的趋势。
如果不是这时候制度森严,经商不能做官,他都想取代镇长职位了。
此时他气鼓鼓的坐下,拿起茶来喝了一口。
“那事你就别提了,你爹我不会给你搞出那么丢人的事。”
“我知道,咱们院里还有几位你姨娘在,哪一个都可以给爹排解寂寞,后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咱家子嗣也算可以。
您别搞得好像我怕你生个孩子抢我地位似的,我是单纯的担心罢了。”
林泽洋也坐下来。
他之所以向林老爷提起这档子事,是因为事态已迫在眉睫。
区区让民众缴纳公粮,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年来,青羊镇的琐事大事,没有一件能绕过他这位镇长。
他就像盯着一只肥羊,拼命地挤压,狮子大开口,硬是让他们家贡献出五百担粮食。
林家虽拥有良田,然而岁岁遭受洪水侵袭,年复一年修补却始终滞后。由此导致的损失颇为可观,如今灾民他们选择在半山腰开垦新地,但对于购置土地,林家并不热衷。
毕竟,收成难以抵消每年的种植成本及雇佣人手的开销,根本无利可图。
倒不如将心思放在经营店铺上,也能确保稳定的收入来源。
“要我们拿五百担粮食,越来越过分,真得想办法治一治他。”
说起这个林老爷想起另外一件事儿。
想了想他觉得也许有门。
“你还记得咱们镇上,东边儿住的那个四处跑的货郎吗?”
林泽洋仰头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他爹。
“我记得是有这么个人,神神秘秘的。不过你不是请人过来给你看坟地,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他对吧。”
“对,他也姓林,叫林生一。
是个道士,不光会堪舆风水,还会占卜天机。
当年就是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做那船南阳的大米买卖必赚钱,河南府是个大平原,十分丰饶。
我信了他的话,咱们家的粮米铺子一直在河南府进货,你看这不保证财源广进了。”
既然这人有这个本事,林泽洋一下就理解了他爹的意思。
“找他给镇长来一个下马威?”
林老爷冷哼一声。
“下马威?
不,那种只是小场面,你别忘了这阵仗,他可有官印,他要往上爬就希望别人说好话,但他又怕自己爬到一半丢了乌纱帽……”
宁玉在家里把各种菜干分类,不同类分开放好。
赶了几个大集,卖出去不少,算着自己家里面几个人吃喝,用度的标准只往上面冒一点点,其他的宁玉全部换成了钱。
不为别的,镇上这一遭肯定大家要出血,宁玉这边没有粮食能出,实在不行也只能掏点钱。
她绝不可以让家里的事儿干扰到大妹在外面学徒。
兔子也一咬牙杀了,只剩下两对公母兔。
宰杀干净的小兔子肉,风干熏做成兔肉干。在市场上很抢手,宁玉考虑来年春暖花开,加大养殖兔子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