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挥手,几个人会意全都退到了山洞更远一点的地方,只留下这人浑身捆死,一只手垂着,一滴一滴听着自己血滴落的声音。
“我操,你们有本事来个痛快呀,娘们唧唧搞这套,爷不怕,老子兄弟等着老子团圆了,一起找你算账!”
他在那叫骂连天,宁玉坐在火堆旁,浑身的伤口又疼又痒,再加上头几天精神高度紧张,人乏力的不行把头倚在迎春肩上小声说道。
“我要睡一会儿,他快要撑不住了就叫我。”
柳迎春心疼的不行,赶忙让宁玉依靠的更舒服一点睡。
几个兄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不敢问一直听到宁玉的呼吸变得平稳,这才无声的用口型问柳迎春,搞那个鸟人为啥用这种方法?
拿出去一顿胖揍,什么话逼不出来?
柳迎春摇摇头,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又指了指火堆,六子点头带兄弟出去,找回一些柴火来。
火堆暖,照的旁边石头都暖洋洋的,几个人进山找人,不敢松懈,这会儿也放松下来,从兜里掏出干粮扔进火里烤,雪化了捏成雪球,随便吃上两口。
男的一开始扯开了嗓门骂,骂的人真想给他一顿,但慢慢的他骂不动了,再往后他蒙着眼睛,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有那一直不停的水滴声,在他耳边萦绕。
也不知道他们是走了还是睡着了,山洞里还能听到杂音,但又像是风声,又像是洞口刮进来的东西,摩擦过石头的声音。
他孤立无援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漫漫心理生出一股担忧。
“妈的不敢杀老子,还要搞这些装神弄鬼的手段,有本事咱们单挑啊?”
“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哎,你爷爷活得好好的,孙子们干什么去了?回来呀?”
他粗线条的脑袋里面,只想用虚张声势来掩盖自己的恐惧,但他却不知道,这是最折磨人的一种刑罚,曾被无数后世的人,用在审讯各种刁钻的罪犯时使用过。
来自未知的恐惧,身体的疼痛,和一点一点对于精神的摧残,慢慢的呈现出效果。
他开始感觉到冷,感觉到四周有未知的东西在虎视眈眈看着他。叫骂声越来越凄厉,最后几乎是惨叫。
等他的声音发出颤抖声线的时候,柳迎春看看宁玉,把宁玉耳朵里的棉花塞得更严实一点,斗篷裹紧以后,对着六子抬了下下巴。
六子表示知道了,走到男人不远处加重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过去,男的明显紧张起来,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急促的问:
“谁,谁在那!”
六子也不说话,沉重的呼吸声和重重的脚步声与水滴混为一起。
男人慌乱地摇着头,却怎么也听不见,这声音到底从哪过来的。
“老二,老二是你吗?妈的。是不是你!”
六子无声的嘲讽:
老子是你祖宗。!
“老二,你他妈不够意思,你回来了先把那娘们弄死了,我是为了给你报仇,我才被他放血了,你他妈倒是找他算账啊!”
六子低头看了一下,那伤口处已经结疤,但因为手受了伤,又在恶劣环境下暴露,此时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肤色,而宁玉搞了一个大雪球,就拿布随便一裹吊在旁边,这边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他们又刻意往火堆里加了许多柴,雪融化以后一滴一滴往下落。
这也没几个时辰,这孙子吓得一脸紫茄子色,说话都不成个调,真跟他妈见鬼了似的。
“妈的全都是该死货,老子让他们陪着回来找一找你的尸体,一个个吓得要死,回头老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这孙子就被这动静吓破了胆。
老孙这个姓氏有些陌生,这边几个村子,赵钱孙李就姓孙的少。
六子记住这件事儿,又蹲在他旁边,故意伸手抓着雪球。
雪球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多化出几滴水来,滴答滴答声连着响起,男人的脸色更加仓皇:
“妈了个巴子说话呀!
老子他妈都要死了,你倒是说话呀!
孙有才,是不是你过来拿我藏起的钱,孙有才,我操你八辈祖宗!”
此时已经不知逃到哪边的孙有才,根本就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家伙脑袋里面想不起别人名字,可着他一个人骂,后面他被六子和兄弟们追杀了多久。
天一黑,大风里裹着雪花哗啦啦往山上刮,大家坐在山洞里听着这家伙精神错乱以后,自己交代同伙。
一边心有余悸看宁玉,她睡的人事不知,她就用一个雪球,就逼出了这个人的同伙。
这人天亮以后也是个死,别说疯子,好人在封山的大山里都活不下去,更何况是他,他们感觉心里都对女人的狠又提高一层印象。
“春姐,要不要找那个姓孙……”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