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老张媳妇儿更堵得慌,本来晚上就让老张一顿骂,再想起下午让孙有福媳妇儿那顿嘲讽。
哭的声更大了。
柳东的眉头皱了起来,宁玉从后面过来,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伸手薅着她往外面推。
“嫂子要哭去大点的地方哭,上村子中间哭跟大家说说你有多委屈,要是不想让我睡觉,我穿上衣服陪你过去,正好大家都醒了,咱把这事儿好好说道说道,我顺路再问问老张大哥。怎么半夜就把嫂子逼的上我家门口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宁玉到底怎么你们老张家了!”
不是宁玉不想讲理,也不是宁玉非,要用这种方法是没的办法,这里是山村,山里的人,因为你家的墙比他家的墙高一点,你家的宅基地占了他家一寸,都能做出给你房根浇水的。事儿来那满肚子坏水的老太太没年轻过吗?有的时候亲戚之间都能因为一点地闹得天翻地覆。
更何况是老张媳妇这样的唯唯诺诺,但是心里又全是坏水,盼不得人家好,故意半夜来哭,这种留下心理阴影的事儿跟谁说理去。有时候她蛮不讲理,你就要比她更蛮不讲理。
“嫂子也别一口一个我买了半个村子的地,我家周围这一片地可有一个活人来看过,这些东西你们不要的,我买下了。
现在看我开了田你心里难受,那你当时辛苦一点自己来动手啊,如今你想动也不成,地契在我手里,嫂子若不服就去镇上告吧!”
宁玉把人推得远一点,毫不客气,哐的一声摔上门,又拉着他们两个回去了。老张媳妇儿本来并不是真心道歉,就是想把这事闹一闹,自己挨了骂,凭什么不让宁玉知道?
可谁曾想宁玉年纪不大,主意不小这顿闭门羹吃得灰头土脸。
有了黄凤英的例子在前面,老张媳妇可不敢真撒泼。到时候宁玉疯起来弄死自己怎么办?搁着心里也难受啊,再也想起家里的男人。老张媳妇儿更生气。
两句话结下这么大仇怨,往后也必不能好好相处,她狠狠的对着宁玉的院门,吐着两口唾沫。
走着瞧,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翻出什么浪来。
哼!
“妹子,你不拦着我刚刚就把她打出去了,胡搅蛮缠什么德行?”
“这种人你越搭理她越猖狂,到最后没理都变得有理了,还得反过来说你的不是,冬哥,你们两个快歇着,我没事儿,我也不怕这些。
这明后天咱们就要找人做事情了,多休息,有体力才干得动,我把日子过得越红火,越能当面气死她!”
柳东赞许的点点头,拉着柳青山回去睡觉,宁玉又躺下来,不太放心,中间拿着灯往外面看了几下,听不到一点动静,这才闭眼睡觉。
不用到大猪圈那一步,光是前期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挺费力气,不过村里人都有那么一把力气。很早大家自带工具就来了,跟着柳东他们上山干活,宁玉就在家里抄起铁铲做饭。
柳叶儿早早就来了,现在大妹一般的活都能干,而且还听话,有时候柳叶娘被柳叶气的半死,大妹还会劝一时间,搞得柳叶像个外人似的。
不过娘俩的还有隔夜仇?
柳叶扎着一块黑乎乎的头巾蹲在那烧火,快言快语的跟宁玉说村里的事儿,讲起老张媳妇儿来。那真是半点儿看不上。
“我跟你说,就那小媳妇儿才不是个东西呢,在这村里装的老好人一样,专门背后捅尿窝窝,多少人都看他难受,就是没抓着话柄,昨天我要在我非把她那张嘴撕烂,好好问道问道什么叫开玩笑,我开玩笑她养汉子他认吗?”
宁玉麻利的炒着菜,跟柳叶东一句西一句搭着心里算计着中午这些人吃多少喝多少,尽可能不浪费。
从远处传来叫卖声。柳叶从灶台旁探出头一看脸上一洗。宁玉的锅铲也一把放下,摘了围裙往外面走。
“我道是谁呢,林货郎你最近来的有点勤啊,这才过了年呢。”
林生一冷着脸从大门进来也不客套,拉着宁玉的手,让她跟自己去后山:
“柳迎春飞鸽来信,让我带你取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