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是小看了这穷乡僻壤里出来的臭丫头,投机取巧让你拿捏住了。”
他轻蔑的看着在场的一行人,这些泥腿子跟自己耍心眼,真是胆大包天。
““你们现在应该在种地,在山上开荒,不是在这儿明目张胆的盖猪窝,来呀,全都给我推了,不服的抓进衙门大牢!””
“你敢!”
宁玉一下就红了眼。
旁边柳叶赶紧把宁玉拉了一把。
这可是镇长,这家伙鱼肉乡里,不是一天两天,但是老百姓上告无门,去哪里也说不出理,来硬碰硬,只会让宁玉吃板子,就这镇长眼睛一横。
“谁不服气,二十板子伺候,就在旁边打,也让这群刁民看看耍心眼子的后果!”
可宁玉怎么能让他真的把猪窝给推了?
她还想说什么,努力挣脱开柳叶的手,大声喊道:
“养猪卖了钱一样可以交税,镇长你是真的为了税??”
对呀,大家的想法也都如此,养猪也一样给镇上交钱啊。
各种杂税大家每年都交,早就习惯了,养的少交的少,养的多交的多。
何至于镇长要气到推猪圈呢?
“难不成我们干了什么事儿,让镇长想要拿猪圈撒气?”
镇长眼睛一眯。
无声的挥挥手指。
旁边的狗杂碎们一把推开人们,拎着手里的家伙奔着才砌好的墙过去。
宁玉还想要说什么,被柳叶死死捂住了嘴拉到一旁去。
这已经在纸上写着,镇长就是来找事儿的。
连王城北都给扣在衙门,今天不让他把这火发出来,这事儿没完。
手指甲把手心都抠出血来,宁玉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那狗杂碎上去一锤子,才砌好半干的墙轰然倒塌,眼角都快瞪裂了。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捶在宁玉的心上。
眼看着四面墙全部吹倒了,镇长却并没有反应,狗杂碎们自发的对着大家,手里的凶器随时会对准无辜的人。
宁玉心里很清楚,这火这么大,一定发生了事儿,但总要有人出来,事出在自己门前,自己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她不假思索,又一次站在大家面前,冷冷的看着镇长,从心底生出一股难言的愤怒。
“你根本拿不出上风的口瑜,你也拿不出来我们触犯了什么的条例,你只是来发火的,你只是无能的不敢面对事实,拿我们泻火!”
享乐的逍遥前提是有人让你逍遥,虽然不知这份仇恨从何而来。
但事儿出在自己家。
“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但是你敢让他们今天碰乡亲们,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算是浑身滚满钉眼儿,我也会一路爬到金銮殿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好大的口气,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藏着这等人,难怪,难怪我被动至此。”
他站在人群中间,眼眸半睁,射出无尽的凶狠。
“宁玉,就算你是尊大佛,你也给我记住,在这个镇子上,我就是天我就是地,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宁玉也笑了,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一种半解脱的感觉。
心里涌出庆幸,更涌出很多感慨。
这才是真实的人世间。
她从后腰掏出一块玉佩,稳稳的抬起来面对着他。
眼神中的淡然,细密无声击碎了镇长的伪装,和他心里的侥幸。
他望着那玉佩上大大的繁体字。
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咕咚一声,跪了下去。
那是一个赵字。
盘在龙纹之中。
“你无权决定我的生死,但你一定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