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蛛丝马迹(1 / 2)

不知道钱经纪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我刚把罗阳的银行卡揣兜里,还没捂热乎,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就像所有一夜暴富的人一样,我也是腰不疼了,腿不痛了,脚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劲了,说话也能理直气壮了。

“吃了吗?”

钱经纪语气和缓,像刚扶着床起来,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势。

这是什么意思,张飞要绣花啊?

“刚吃饱,煎蛋、皮蛋瘦肉粥……稍微有点咸!”

“哦,见个面吧,去素养茶社,事发突然,当面聊!”

说完钱经纪就挂了电话,我突然丈二和尚了,这可不是黄世仁该有的面目,难道现在欠钱的真成了大爷了?

再说素养茶社,一素一茶,顾名思义,清淡得很,这谈话的环境,也没了之前的纸醉金迷、红灯酒绿,这是要干什么,要跟我修身养性、探讨人生?

种种迹象表明,钱经纪眼里的事情不仅突然,而且事关重大,以至于赤裸裸地推翻了狗改不了吃屎这句亘古不变的真理。

“想那么多干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现在你也是有二十万的人了,又不是不能花钱赎身!”

我点点头,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进的窑子!

素养茶社我也只是听说过,是一所高档的私人会所,不见酒色,只有茶水和琴声,于我而言,如果聊天间隙能上两盘饺子,再来一份肘子就再合适不过了。

导航一下,大概需要半小时时间。

我和罗阳刚从车上下来,远远看见钱经纪和李艺梦站在茶社门口,这规格和待遇,让我在灿烂的阳光下感到后脊背发凉。

“什么事儿?”

我忍不住问道。

“进去再说!”

钱经纪客客气气,再看李艺梦,低头丧气,像掉了二百块钱似的,不对,应该是像丢了二百万似的。

我们进了一间名叫南山社的房间,黑白的色调,古色古香的茶具,悠悠的琴声,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副画着一个老头儿,撅着屁股在采一朵花,小眼睛却瞥向远方的一个小山头,画上题着两句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另一幅画是一只猛虎下山,看来是不饿,在路上还有闲工夫闻一朵花,画的一侧也写着一行字: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文化是装饰出来的吗?这比会炒土豆丝的大排档强在哪儿?

“服务员,来一壶龙井!”

钱经纪大喝一声,屎壳郎进磨坊,算是把这干净地儿给玷污了。

一张茶桌,四人围桌而坐,我还新鲜着手里的茶杯,钱经纪从包里掏出两沓钱,摆在我面前。

“这是二十万……”

嗯?

我不自觉的摸了一把钱包,我的钱怎么会在他那儿?

恍惚了十几秒,罗阳一脚把我踩醒,看着那一摞钱,这是要干什么,给我一个直观的形象,告诉我欠他多少钱?

“一定帮艺梦拿到刘华明出轨的证据!”

钱经纪勤勤恳恳、情深义重。

明白了,一个情境在我脑海出现,那是我小时候,隔壁王大爷养了一头驴,驴整天拉磨时间一长闹情绪,于是王大爷买了个鞭子,鞭子一响,吓得马头小毛驴乖乖就范,可又过了一段时间,小毛驴誓死不从了,任王大爷连打带骂,姜还是老的辣,王大爷在小毛驴脸前挂了俩胡萝卜,从此王大爷家面粉成堆。

威逼不行改换利诱,我比驴值钱,我眼前是二十万!

我摇摇头:“钱经纪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现在是黔驴技穷,我已经竭尽全力,真是密不透风,这二十万我不能收,相反……毕竟我们有言在先,这是二十万,我们两清!”

我从口袋里掏出卡,感觉它火热烫手,往桌子上一放,往前一推。

“刘先生……你觉得在这场与时间赶跑的竞赛中,我们和刘华明会是个什么结果?”

“没有赢家,自然也没有输家!”

钱经纪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慢慢递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李艺梦,她正用纸巾抹泪,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如此沮丧。

我打开信封,从里面滑出三张照片,我扫了一眼,差点脑淤血、全身不遂、终生阳痿。

我拿给罗阳看,她眼睛睁得像两个铜铃,若是身子一晃,肯定能发出铃儿响叮当的响声。

高手对决,生死一线,我眼一闭,看来这一局我输得内裤都没了。

三张照片,一个戴着张飞面具的人与李艺梦在床上变换着各种动作,老汉推车式、69式、骑马蹲档式,张张有脸,招招致命。

李小刚居然是对手的人!

千算万算,一只蚂蚁都不可能爬进去的至尊套房,就让红衣女人的卧底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了,我特么还帮人守门,生怕人家的铁证不够铁。

没有男主角没什么大不了,谁能想到人家可以自导自演!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玩主题啪啪啪了,我当时还以为这是文化人历史人文思潮泛滥呢!”

我重新拿过照片,往桌子上一拍,我认了,这暗度陈仓用的太神了,我愿为他们拍手叫好、高唱赞歌:你们他妈的太有能耐了!

谁能想到红衣女人居然派着名导演上演姜太公钓鱼这一出。

“我不明白……为什么李小刚要帮他们,他就不怕我把一切都说出去!”

我就服你,我大舅二舅都服你!

“面具戴这么严实,让李小刚他亲妈过来看半天也不一定看出是她儿子啊!”

用身体办事的人怎么会有脑子呢!

“可李小刚为什么要帮他们呢?”

钱经纪拿出一颗雪茄,在桌子上敲了敲,也没什么心情吧唧了。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罗阳拿起照片看了又看,她眉头紧皱,似乎在追溯其中的一段记忆。

“对,就是他,他就住在流水别墅,他的妻子非常漂亮,老马吃嫩草,起码比他要小二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