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发君!”
井上听上去阴阳怪气,我刚想转身,池子里竟出现一大片红色,很快,呜哩哇啦的叫声四起,整个温泉庄园乱作一团,人们纷纷从水池子里往岸上跳。
“井上,这是什么东西?”
“我还想问你呢!刚才有人说是血!”
“血?这么大一个庄园染成这样,这得多少血啊!井上,咱们快撤吧,别他妈是连环杀人案!”
井上一愣,抓住我的手。
“凌发君,你的机会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
“你不是侦探嘛,真要是发生了谋杀案,这对你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真相只有一个!”
妈的,都死人了你还这么高兴!
“凌发君!”
井上越说越兴奋,眼睛变得格外明亮,仿佛这是我义不容辞且举手之劳的事。
“井上,这中间有误会……”
“误会什么啊,凌发君,赶快去保安那里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我给你当翻译,用你缜密的逻辑、天才般的推理和世人罕知的冷知识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凶手这次是耗子碰见猫了!”
妈妈那个扒拉的,我这冷汗蹭蹭往外冒啊,他妈的凶手要是还没走,我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谁能保证他不会背后放冷箭,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话说回来,咱也没那本事啊,除了性别,我与福尔摩斯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都吸烟,我与柯南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都戴眼镜!这能有毛作用啊!
“走,凌发君,我带你过去!”
去你大爷的!
“井上君,土地公是怎么和你介绍我的?”
“他说你是私家侦探,破了不少奇案,拥有非同一般的逻辑和莫测的推理能力,你这次来就是为帮他追回英子的,但在我看来简直是大材小用,凌发君,你应该是替天行道的人!”
不,那是梁山好汉干的事,要你这么一说我更应该是自掘坟墓的人,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咱确实没有那两把刷子啊!
还有,土地公,问候你十八辈祖宗!
“土地公都和你说我破过什么奇案?”
“千里找狗,万里寻人,从人贩子手里找回幼婴,在商业竞争中屡出奇招、一招制敌,可谓是全面开花!”
说的我都脸红脖子粗了,这是一个侦探该有的资历嘛,还全面开花,我的脑袋都要被你说炸了!
“你听听,这几年有杀人放火的案子嘛?没有吧,为啥没有,因为我从不接手这样的案件,不在我能力和业务范围之内,还有我们中国的私家侦探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警方参与的绝不插手,凡事涉及刑事案件的绝不插手,我们就是做一些普通人有些无措,警察又没精力或不该管的事,比如抓’小三’,我们其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侦探,叼着一根烟斗,戴个脑子,总有寒光从眼镜中一闪而过,再说,我要是真像柯南那样,走哪儿都得死人,你说我晦气不晦气,谁还愿意靠近我,说不定哪天你就驾鹤西游了!”
可能是信息点太多,井上愣了好半天才抓了抓头皮。
“那关于侦探的东西你知道多少?我是说破案的那种侦探!”
“看过两集柯南,听说过福尔摩斯,玩过几次一分钟破案,仅此而已!”
井上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一个偶像被当面撕的粉碎,我甚至不排除除了这个大门,井上可能就不让我上车了,可我也压根没想欺骗他的感情!
我又想起了土地公,妈的,把我抬得那么高,这下可好了,摔得个稀碎。
“我们还是等着吧,哪里都不要去了!”
井上坐在台阶上,失望代替惊吓,仿佛完全忘了这是凶杀案的现场之一。
我也懒得搭理他,能自愈的男人才配当我的朋友,可怜娇娇的成何体统!
人们慌不择路,但弓形门已经被保安给封住了,哪里也去不了,其中一个保安举着喇叭吆喝,一直做着往下压的手势,似乎是想让人们安静下来。
现在我眼前依然白花花的一片,甚至是近在咫尺,可是任何器官都支楞不起来,你看看,当生命面临风险,哪个部位不管受不受大脑控制,都不敢当出头鸟。
很快,警笛刺耳的声音越来越近,考虑到现实问题,庄园里的工作人员开始分发睡袍,看来这天堂一般的地方应该是发生了一件地狱事件。
妈的,出师不利啊,这才抵日的第二天,这可不是好兆头,我一抬头,一群乌鸦正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吱吱嘎嘎叫个不停。
如果凶手还没来得及逃离,那么所有人都需要证明自己不是凶手,我再次看了看差点被我撞倒的姑娘,她正在瑟瑟发抖,脚面通红,脸色却吓得苍白、毫无血色,我说什么来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色字头上一把刀,肯定是孔老夫子显灵了,惩罚我没听他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的劝告。
一群男男女女穿着白袍子等候询问,池子里血红的水正慢慢变淡。
“凌发君,你说凶手跑了吗?”
井上活了过来,凑过来问我。
“十有八九没跑,就在我们当中,刚才我大概扫了一眼庄园布局图,庄园所有的泉水都是从庄园最西边的那座小山上流出来的,VIp区是泉水最先到达的地方,从距离看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所以凶手根本没时间逃离!”
“那他在哪里?是谁?”
我看着井上,奶奶的,又把我当成柯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