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君,恕我直言,一种情况是你的老婆去了惠子那儿,另一种情况是你老婆没去她那儿……”
“凌发君,你说的对!”
我一咂摸,这也就是井上乱了分寸,要不然傻瓜都能听出这是句废话。
“如果你老婆去了惠子那儿,那惠子为什么半夜三更的出来干活儿?她俩是好闺蜜,惠子不应该在家陪她嘛?如果没去惠子那儿,她为什么要对你撒谎?”
井上半天没说话,到最后蹦出几个字。
“凌发君,我真的很爱她!”
这幸亏是冬天,也幸亏下雪不打雷,要不先劈了你,你很爱她还出来找女人,是为了她磨练自己的技术嘛!
“凌发君,我需要一个真相,可如果我贸然问她又怕……”
“打草惊蛇是不是?井上君,给我点时间,我不是机器猫,也不是送子观音,有求必应,我现在有生命危险,桃太郎他们可能随时出现,我需要避避风头,你这段时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也许事情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说不定家嫂迷了路,只是被一个收破烂的流浪汉给收容了呢!给时间一点时间,如果诚如我们想象,那用不了多久家嫂肯定又得出门拜访,或者晾衣服不小心把晾衣架掉到窗台下砸到人或者干脆给你熬碗汤……”
“凌发君,后面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怎么听明白?”
“听不明白没事,是我们中国古代一个美丽凄美的爱情故事,总之,给我点时间,还家嫂清白,或……”
不行,说捉奸在床太赤裸裸了。
“一探究竟!”
“好!等她再打算出去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凌发君,这次你帮了我,我还请你去一番街……”
“不用了,早点挂电话吧,说不定桃太郎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男人偷腥天经地义,女人出轨就得该死?
哎!我怎么还探讨起伦理道德了?还是如此锋芒毕露的话题,两个难道不都该死嘛!我伸直了腰杆,幸亏咱是单身狗。
我双手提着裤子,风风火火地穿越人群,这要是有个乐于见义勇为的,非把我拦下一顿盘问不可,在一番街标志性街口前,恰好停着一辆出租车,就在我距离出租车数米远的时候,一帧电影画面从我脑海一闪而过,这辆出租车不会是桃太郎他们的人提前给我备好……想请君入瓮吧?
我敲打着自己的榆木疙瘩,妈的,你是真能演!
谁能想到我和井上风光满面的进去,狼狈不堪地滚了出来。
“你好,我的中国客人!”
“你好,师傅,去这个地方。”
听生疏的口音,司机也就会那么几句中文,我赶紧把井上发给我的土地公家的位置拿给他看。
“我打开灯看看!”
开灯?
我系上安全带,抬头一看,好家伙……
“大爷,您今年高寿啊?”
“我听不太懂,我中文不是很好。”
说完,他扒拉着我的手机,点点头,打火、给油、松离合。
晚了,下车是来不及了。
“大爷,我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扯着嗓子吼道。
“哎呀,你小点声,我听不懂,又不是听不清,我眼花又不是耳聋。”
大爷,大晚上的你这么大岁数干点啥不好,你就是觉少也不能出来祸祸人啊!你完全可以去小区附近无视别人对你的指责,甩甩鞭子、抖个空竹,谈个黄昏恋唱个《夕阳红》啊!
看着我一脸的惊恐,大爷大可不必的摇摇头。
“不用担心,我是老司机了,今年快七十了,还能开两年……”
老司机就可以大晚上的光明正大的开车?
“大爷,开出租车不应该是年轻人干的工作吗?”
“你不知道,日本已经步入老龄化社会了,每五个日本人就有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七个日本人中就有一个七十五以上的老人,许多工作已经不适合我们了,可我们还得吃饭啊!”
开夜车就适合你?听老司机这么一说,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冈本手下净是一群上了岁数的小弟,看来老龄化对每一个圈层都很公平啊!
回到土地公那儿已是东方见白,菲佣阿雅正在打扫院落,见我灰头土脸、无精打采地回来了,她赶忙来询问状况,我知道土地公肯定嘱咐过她,我是他的贵客,不可怠慢。
我摆了摆手,只说了两个字,“面、蛋!”
阿雅微微一笑,不怎么正宗地说,“稍等!”
只一颗烟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摆在了我面前,更重要的是除了面和蛋,还有两根肠。
多么熟悉的配料,多么熟悉的味道,简直和大妈的手艺一模一样!
吃了阿雅的鸡蛋面,瞬间对整个菲律宾的好感都上了一个新台阶,甚至与它毗邻的印度尼西亚都跟着沾了光。
阿雅今年五十上下,祖籍广东,婚后不久丈夫意外去世,一个儿子交给老人扶养,她一个人漂洋过海出来打工,在土地公家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土地公不在日本的时候,这个家就交给她来操持,阿雅每年只回家一次,土地公曾告诉我,在他们家,没人拿阿雅当外人。
在你饥肠辘辘的时候能给你做碗面吃的,都是好人!
吃饱喝足,手机关机,我便蒙头大睡,妈的,这印度神油真够劲,希望有朝一日能换个头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