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单挑法?”
冈本翻译给太子,太子又是寥寥数语,怎么看冈本怎么像太监……不对,是汉奸!
“他说他有一把左轮手枪,里面放一颗子弹……”
我朝冈本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左轮手枪的游戏我还没看毛片就鉴赏过,看来这山口组的太子果然是个亡命之徒啊!
这场游戏于我而言注定没有赢的机会,如果我输了,当场毙命,如果我赢了,他奶奶的,小鸟游能放过我,我就算跑回国内,他一群小弟也得追到我公海上,何况他能飞也能游。
“我不接受!”
太子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说了一句话,冈本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都得死!”
逼良为娼、官逼民反!
我点上三颗烟,朝西方拜了三拜,如果我回不去了,请照顾好我的三舅姥爷啊!
冈本拉住我的手,摇着头,表情复杂。
“要不你替我去?”
话音未落,冈本撒开了手。
山口组太子与我对面而立,风雪已停,月光下,他手上的左轮手枪透着寒气,他放上一颗子弹,转了三圈轮子,“啪”的一声将枪扣上。
他慢慢伸出手,将枪递到我手里,山口组太子眼睛通红,如果不是毛血旺的汤流进他脑子里就是他兽性大发,所有的愤怒都隐藏在他豆粒般的眼睛里。
我接过枪,大脑一片空白,太子身上麻婆豆腐的味道一再提醒我,活色生香的生活可能正在与我作别!
幸好今天一天没喝水,要不然非他妈尿了不行,死就死吧,不能一身骚味去见列祖列宗啊,要不然列祖列宗非想多了不可。
我眼都不带眨的,朝太阳穴就是一枪。
“砰!”
一声空响,清脆悦耳,冈本和桃太郎这边一群人长舒一口气,太子手底下的小老弟们捶胸顿足,我两条腿抖个不停,幸亏罗阳买的运动裤宽松看不出来,太子铁青着脸,脸上抽搐了两下,压力又来到了他身上。
拿命开玩笑,真他妈的刺激!
他拿过枪,二话不说,朝太阳穴就是一枪。
“砰!”
又是空响。
所有人不禁跟着声音一颤,谁都不知道哪一枪会血溅三尺,沾一身的血。
太子手下的人欢呼雀跃,冈本和桃太郎擦着头上的汗,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俩孙子,要不是你俩,爷爷现在能饮弹玩嘛!
唉,说什么都晚了,我就不该认识土地公,不该认识胖子,不该走上这条私家侦探的不归路,不该去那座城市上大学,不该投错了娘胎,我要是投胎到拉丁美洲的多米尼加,妈的,你听都没听说这个名字,上哪找我去!
老天爷,我买彩票可从来没中过奖,刮刮乐都没中过,每次都是谢谢参与,这事儿您老人家是知道的。
“砰!”
又是一枪。
我抑制住心里的狂喜,面无表情地将枪递给太子。
太子拿过枪爽快地朝太阳穴就是一枪,他冷冷一笑,枪又回到了我手里,妈的,这怎么还带起节奏来了呢?
接下来可就是第五枪了,刚才放子弹的时候我瞧了一眼,这把枪共有七个弹巢,也就是这一枪,我中弹的概率为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三……
从我记事开始到今年,每年的大年初二我都会到我爷爷、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坟头去烧纸,祖宗,保佑我啊,我可从来没给你们烧火报纸啊,都是地下银行发行的,上面不是还印着玉皇大帝的嘛!
我的汗噌噌往外冒,再也矜持不住了,我咬着舌头,将枪顶在太阳穴上。
爷爷,我来了!我们一起去地府的怡红院快活啊!
“砰!”
冈本和桃太郎“扑哧”一声跪在了地上,我屏住呼吸,害怕这口气出来我也像泥一样瘫在地上。
明年我要给我爷爷烧一堆的维密天使过去!
我颤抖着伸出手,太子迟迟不肯动手去拿,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
突然,三个黑西服从太子身后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他们的老大,嘴里不停地嘶吼着,太子回过头一人一脚,狠狠将三人踹翻在地。
还剩两个弹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太子看着我,眼神里的怒火被恐惧替代,我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没媳妇儿没老婆没娘子的人都留恋这花花世界,何况人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选之子!
可生老病死这样的事可不看你的出身啊!
太子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枪,又是冷冷一笑,不过这笑看上去不是冲我来的,仿佛死神就悬在夜空。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眼前腾起飘渺的烟雾,火药味刺鼻而浓烈。
山口组的太子躺在了地上,我吐了口唾沫。
“要杀要剐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