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像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哦……没错,是,我在自言自语!我来日本已经有些日子了,我有些想念我的家人和朋友了,你知道,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刚才我在……吟诗。”
“吟诗?哪一首?”
她呼出来的气吹在我的脸上,令我脸颊有点发热,我避之不及,目光只好下移。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
“然后呢?”
“好丰满的月亮!”
她“扑哧”一笑,向我伸过手来。
“我叫贞子!”
“贞子?”
我笑得像烂茄子的脸差点僵住。
“好名字!好名字!实不相瞒,这个名字每次出现在我的梦里,都能让我全身酥软、大汗淋漓、心脏砰砰直跳!”
女导游,不,贞子脸上立马刷了一层红色,我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你说你叫什么不好,大晚上的、头上的乌鸦一片片的,你叫什么贞子!
“听说您在帮天皇找那颗夜明珠?”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说完这句,我差点就发出“丝丝”的吐丝声。
“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
“珠子……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贞子并没有十分意外,看来她根本没有采信我的话。
“在哪儿,别又是一颗假的,我能看一眼吗?”
“当然!它就在……你身上!”
贞子一愣,抽回她的手。
“你在说什么?我是问你天皇陛下的夜明珠?”
“对啊,就是那颗夜明珠!它就在你身上,不信摸摸你的口袋!”
“你不要乱说,偷窃天皇的东西可是要遭受重罚的!”
“你要不信,我替你找找!”
贞子起身后退两步,面露恼怒之色。
“真的,相信我,就在你裤子的右口袋,我从不骗女人!”
一只乌鸦突然“呱呱呱”叫起来,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幸好没发毒誓。
贞子穿的是那身安保的制服,她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像要一口把我给吃了。
“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不用!”
说着,贞子伸手去摸口袋。
触电一般,贞子惊慌之情溢于言表,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我居然能隔空让一个女人浑身抖动?我以为我只有在木制家具上才有这种功力!
“这……这怎么可能!
大个儿传旨,让我和土地公来天皇陛下睡觉的地方,清宫戏我可不是白看的,这地方应该叫养心殿才对!
养心殿有间并不大的书房,书房中挂着极具日本风格的浮世绘,一眼望去,并没有找到我想看的那种。
我掰过土地公的手腕,接近凌晨四点,仰望窗外星空,颇有感慨:我高考的时候有这劲头儿,至于考个三本嘛,就算是毛里求斯市政大学我也考上了!
“你他奶奶的发的什么功?快给我说说。”
土地公急不可耐,一把手抓住我。
“别恶心我啊,我这双手是给女人和自己准备的,可不是让你小白脸随便摸的,我迟早要给天皇老头儿解释,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你再等会儿!”
“我真是想不通,那个胖子就撞了你一下,怎么就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所以说太岁头上不能动土、阎王面前不能撒泼,你再不撒手,我就喊非礼了啊!”
正说着,有人进了书房,是天皇老头儿和大个儿,俩人一前一后,我和土地公毕恭毕敬朝天皇老头儿鞠了一躬,他连连摆手,指了指一侧的座椅,示意我俩坐下。
“是不是得谢主隆恩?”
土地公听了立马白了我一眼。
老头儿和土地公交谈了两句,老头儿的目光便转向了我,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频频点头。
是我的气质被他看穿了?可我一句话还没吭呢?他是怎么看出我才华横溢的,难道他看到了我的大耳垂,是有福之人?
老头儿朝我说了两句,他慈眉善目的样子和寻常老头儿并无二致,至于骨子里的涵养和高雅,我一点也没看出来,毕竟,这也是位爱在自己菜园种地施肥捉虫的主儿。
“天皇说让您见笑了,今晚本该是一次盛宴。”
我笑而不语,天皇对于“盛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盛宴的标配不应该是鸡鸭鱼肉、海参鲍鱼嘛?
“天皇还说……不会让你白白受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真的?”
我转过头面向土地公,感觉自己中了六合彩。
“能为天皇陛下服务是你的荣幸,要什么自行车!”
土地公声色俱厉地小声提醒我。
“少来这一套,有钱不赚王八蛋,老头儿又不穷,我只想要一件衣服而已!”
“衣服?什么衣服?”
我冲老头儿微微一笑,是时候展现我学贯中西的文化底蕴了。
“一件黄马褂,我的海盗的梦,我的烧杀劫掠的使命!我也想向常威那样,作威作福!”
“你看我头上有什么东西?”
土地公指着自己的大脑袋。
“什么也没有啊!”
“没有顶戴花翎吧?天皇也没有黄袍加身吧,大哥,别人都挺正常,你怎么入戏就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