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花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突然发现她因为刚才用力撕扯我,衬衫的前两个扣子都已经崩开了,没错,我一向是个生活的细心人!
我装模作样扶了扶眼镜,假装斯文。
“很简单,穷尽所有的可能,找到最大的嫌疑,而后入手,看看幕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的疑问是什么原因导致鲜奶投递员没有来!”
“我们可以去问他,但他有可能给出成千上万的理由……”
“没错,其中一条理由对我们至关重要,那就是他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
花子和冈本异口同声。
“别问这么多了,走,先找到这个人!冈本,你知道这家鲜奶店在哪儿吗?”
“当然,这家店就是我给本田先生找的!但我还是没明白……”
“到了再说,听他的!”
花子打断冈本的话,抄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是一辆“bmw”,真好,现实中天天挤公交,在小说里倒是宝马、奔驰、跑车换着坐,唉!也算一种福利吧!
下到一楼,三个人不约而同望向收纳盒,冈本翻了翻,有两份报纸。
“所以说,并不是本田先生告诉他们不要再送报纸和鲜奶了,否则这里不会出现两份报纸!”
花子的大宝马停在一棵树下,与破败不堪的小区环境对比强烈,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我身上穿了一身的范思哲,搞不清尴尬的应该是我还是衣服,你说你有这个钱,怎么就不能帮你爸一把,给他换个地方、给他的小弟们换辆好点的车,以你一人之力,让一个日本黑帮体面一把。
眼看着中午时分已过,庆幸早晨吃了一肚子的油水,要不然以花子和冈本现在的尿性,中午饭肯定是泡汤的,对,我的意思是没戏,不是有汤泡着喝。
我心里一直存在一个悖论,通常开豪车的女人,气质都非同一般,那么是女人因为气质开上了豪车还是女人开了豪车气质就不一样了,放在花子身上,悖论依然成立。
五六分钟的时间,车停在一家并不算大的小店旁边,模样和我们那儿的报刊亭差不多,鲜奶店门口摆着两只大奶牛的模型,店主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样一说,其实应该和我年龄相仿,她低眉顺眼、嘴角微翘,对我们深深鞠了一躬,没错,我的世界里没有丑女人,哪怕是一个卖奶的,都需要长相醇香。
她说的那句日本话,估计是欢迎光临的意思。
“冈本,你问她这两天本田先生没有收到她家的鲜牛奶,让她给个解释!”
冈本点点头,话还没说完,小姑娘脸色通红,看上去十分窘迫,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这件事。
冈本突然大喝一声,直接把小姑娘给吓哭了,花子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什么情况?她说什么了?
只见小姑娘哭着跑回屋,抓起电话,电话中她似乎在无能为力的求救。
“怎么回事?”
我问花子。
“这家店是她们夫妇两人经营,父亲是他们的老顾客,一直很照顾他们的生意,之所以这两天没有去送鲜奶,是因为前天晚上她的丈夫回来告诉她,那个老无所依的老头儿不知怎么得罪了原田弘树,被他扭送到一辆黑色商务车里,看上去十分不友好,恐怕有去无回,所以……他们就停止了供应。”
“原田弘树是谁?”
“小鸟游的爪牙!”
小鸟游?
哦,对,那个糟老头子,唉,进了一趟宫,怎么记忆力还变差了呢!
“你了解这个叫原田弘树的人吗?”
冈本看着远处的风,眼神复杂。
“认识,我胳膊上这道疤就是他给我留的,阴险毒辣,生性多疑,是小鸟游的左膀右臂。”
阴险毒辣、生性多疑?
我脑海立马浮现出毛人凤、戴笠的阴森形象,我去他大爷的,说不定现在我们就被跟踪了,我左顾右盼,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倒是树上站着一只乌鸦,形迹可疑,它会不会是对手派来的,作为一只乌鸦却没有呱呱叫个不停,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凌凌发,你说那个投递员会不会知道本田先生在哪儿?”
“悬!普通小老百姓谁愿意趟这个浑水,躲还来不及,瞧,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辆小货车停在鲜奶店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花子和冈本赶忙迎上前去,我则继续观察着这条街上你来我往穿裙子的女人,说不定原田弘树派来的人就隐藏其中,你看朝我迎面走来的那个女的,她身材消瘦,胸却如此的坚挺,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针孔摄像头,我得瞧仔细喽!
一根烟的功夫,花子和冈本的盘问有了眉目,男店主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我站在街上一无所获,看来对方不会愚蠢到胸部藏摄像头、大腿里藏录音笔。
“他一般是早晨去送鲜奶,原田弘树绑本田老头儿应该发生在晚上吧!”
“他同本田先生住在同一个小区,他前天所见是他偶遇到的。”
“车牌号记住没?”
“9213!”
“被训斥一番,然后灰头土脸的逃走了,对不对?”
“懦弱!”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叫理智,冲上去才是脑子里进水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以我薄弱的历史知识,除了武松和李逵这俩愣头青,没听说过别人还干过这事。
“行了,收工吧!”
我大手一挥,回味着红烧肘子在我牙缝隙里丝丝入扣的肉丝。
“这条线就这样断了?白忙活了?”
“原田弘树那边你有认识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