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过酒后,鹿淮把五只酒碗摆列好,又筛上五碗酒,端起第一碗,面向北方而跪,口中喃喃有词,虔诚祈祷。木遁隐者二人知道他在祭天,也不理会,自顾自在一旁等待。
鹿淮祈祷已毕,把碗中的酒往地上一泼,放下空酒碗,又端起第二碗酒,开始祭地。
两名隐者在一旁等着,渐渐觉得脑袋有些迷糊,只当是喝了酒上头,也不理会。待鹿淮祭到师尊之时,两名隐者只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住,忍不住伸手去扶墙壁。
鹿淮一见,笑道:“倒!倒!”两名隐者已经失去了只觉,脑间天旋地转,软倒在地。
原来当日鹿淮在岳仲河身上得了一瓶迷药,一直贴身收藏。待得到了牢房之后,分别倾在三只酒碗内,用些许酒水打湿了,洇在碗中,旁人瞧不出来。
他原以为三名隐者会一起到来,谁知只来了两个,便筛了三碗酒,自己那碗是干净的酒,隐者喝的则是有迷药的酒。他之所以编出谎言,要祭奠天地君亲师,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隐者药力发作而已。
见隐者倒地,鹿淮连忙摇醒了虞晴儿。虞晴儿因行走劳累,睡得甚熟,是以隐者进牢都不曾知觉。此时被鹿淮摇醒,睁眼瞧见地上躺着两名隐者,吓了一跳,问道:“鹿哥哥,这是怎么回事?”鹿淮道:“来不及说了,你快起来,咱们赶快离开这儿。”说着从木遁隐者怀里摸出一枚直锥手里剑,瞄准木遁隐者心口,准备插落。
虞晴儿见状一惊,喊道:“鹿哥哥,你作什么?!”鹿淮一愕,忙道:“灭口啊!”虞晴儿一脸不忍,柔声求道:“鹿哥哥,不要……”见虞晴儿的神色,鹿淮倒不好下手,但他心里明白,如果一时心软,饶过隐者这一遭,日后必定后患无穷。此时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由得左右为难。
犹豫一闪而过,鹿淮硬起心肠,对虞晴儿道:“好,我不杀他们。这样,你先去大牢门边,看有没有看守,我用铁链子把他们锁好就来。”虞晴儿不疑有他,点头离开。
她刚一转身,鹿淮手里剑插落,把两名隐者刺死,随即快步赶上虞晴儿,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奔到牢门边,见守牢狱卒倒在地上,知道是隐者所为,也不理会,一拉大门,向外走去。刚出门一步,就见门口站着一人,一身红衣,正是火遁隐者。
原来三名隐者一齐来到桃田驿监牢,杀了押解公人和驿官之后,木遁隐者和土遁隐者下牢杀人,火遁隐者则在牢口守候。
这时见鹿淮出来,火遁隐者也是一惊,连忙迈上前一步,劈手抓住鹿淮的咽喉,低声喝道:“你竟没死,木和土怎么样了?!”
鹿淮咽喉被锁,呼吸不畅,登时手脚挣扎,极力想要挣开。虞晴儿在一旁急得大哭,上前揪着火遁隐者的衣服,哀求道:“你放了鹿哥哥,不要伤他!”火遁隐者哪里肯饶?当下手里越收越紧,直勒得鹿淮几乎晕去。
鹿淮挣扎半晌,忽觉体内一股真气涌了上来,但却不似以前那般舒服,十分难受。
原来他体内积压着大量真气,此时心慌意乱,气息不顺,体内真气开始涌动,顺着经脉四下乱走,岔了气息。但他尚不知觉,待得真气涌起,不由自主地一掌拍出,正好击在火遁隐者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