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比斗,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瞬息弹指之间,便是生死之分。鹿淮今日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知道,如果方才是真刀真枪的厮杀,自己早就头骨破裂,死在当地了。
鹿淮一抹额头细汗,问道:“老太爷,依您说,我应该如何应对主君这一招?”
任落华从鹿淮手里接过长剑,说道:“你是右手执剑,去攻他的右肋,须斜着身子,且左手浑没用处,还将背脊头颅卖给了对方。若我是你,在发现他右肋破绽之时,便交剑于左手,左手执剑去刺他右肋,右手则可以封挡他左手的攻势,这样才能有备无患。”
任落华嘴里说着,手中笔划,鹿淮登时懂了应对之道,不禁连连点头称是。
任落华:“你临敌经验太少,和淑君初次交手,能斗成这样已属不易,不过练功不可丝毫懈怠,还须勤勉为是。”鹿淮点点头,从任落华手里接过长剑,又去一旁练习。
这时任落华才想到任淑君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站着,模样十分滑稽,忙笑道:“哟,可把你忘了,手快放下来。”任淑君这才收了左手,问任落华道:“父亲,这是……”
任落华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道:“我教他功夫有些日子了,想找人来喂喂招,便让他在门边设伏,和你比斗比斗。”
任淑君知道父亲脾气有异常人,听了他所说,也只能微微苦笑,无法辩驳,只道:“这少年虽然年幼,但修为惊人,的确是可造之材,若加以调教,日后必成武学宗匠。”
任落华不置可否,望向正练剑的鹿淮,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神色。
任淑君忽道:“父亲,儿子今日来,是家中有要事向您禀报。”任落华心下奇怪,自己早已不插手世俗事务,这一点任淑君自然深知,是故有再大的事也不轻易来找自己商量,此时见他来,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当下说道:“你随我进来。”领着任淑君进了厅堂。
到了厅堂,父子俩分主次坐下,虞晴儿奉上茶来。
用过了茶之后,任落华道:“有什么事直说。”任淑君道:“前些日子,月国的老国王去世了,您知道么?”任落华皱眉道:“相隔万里,我怎么会知道!”
任淑君也觉自己问得笨了,微一汗颜,接着说道:“老国王去世之后,月国的王子继承了王位,成了新的国王。尚在前朝之时,月国与咱们中华有过征战,战败的老国王倒没什么,只不过在官面上断绝了与中华的往来,民间的商贸却不制止。谁知这位新国王刚一继位,便下了一道诏令,禁止月国上下与中华往来,不管是官面上还是民间私下,都不允许,如有违抗者,乱石砸死。”
任落华道:“他是为他老子出气来着?老子打了败仗都没说什么,当儿子的出来裹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