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若是你不来,这些事会发生么?我好端端洗澡,就自己弄伤自己了?”鹿淮见少女娇嗔模样,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得道:“算了算了,算我晦气,说不过你!”
少女见鹿淮认了,心里很满意,续道:“这件事罪责在你,你自己说,认打还是认罚?”
鹿淮见她一本正经地问自己,忽而又觉得好笑,心想:“你还真以为自己说一不二,有本事罚我么?”便道:“认打怎么说,认罚又怎么讲?”
少女道:“认打的话,就把你捆在树上打一天。”鹿淮伸了伸舌头,说道:“那认罚呢?”少女道:“认罚的话,罚你给我当一年的仆从!”
鹿淮一怔,说道:“你说什么?”少女道:“给我当仆从!你耳朵聋了么?就是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听我的话,成天成宿陪着我,全心全意伺候我。”
鹿淮忽而扑哧一笑,说道:“你这丫头是真的疯了么,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踏踏实实给你当仆从?”少女道:“因为你欺负了我。”鹿淮道:“眼下分明是你欺负我!”少女冷哼道:“我身子让你搂了瞧了,你说,是谁欺负谁!”
说到这儿,鹿淮又不好怎么接话了,脑子里回想之前胡闹的场景,忽而陷入一阵沉思。
少女见他出神,嘴角似笑非笑的,有些奇怪,便道:“喂,想什么呢!”鹿淮也不答话,只自顾低头沉思,少女微觉奇怪,又道:“小淫贼,我问你,你在想什么?”
鹿淮忽而抬起头来,很认真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鹿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一刻问起少女的名字,他只觉得,在少女一番娇嗔薄怒之下,自己蓦然对她产生了一丝亲昵,尤其在她说出“成天成宿陪着我”的时候,心底忽而升起一股热潮,“想知晓她的一切”这一想法压制不住,心念所至,脱口问了她的名字。
少女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听到对方那句莫名其妙的发问,忽而心里也生出一丝亲昵,很想把自己的一切告诉对方知晓。
于是此刻,少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叫鱼幼烟。”
鹿淮听到“鱼幼烟”三个字,心里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或许前生便听过这个名字,登时笑了出来,口内喃喃:“鱼幼烟……鱼……鱼幼烟……”
仿佛念着她的名字,就能唤醒心底似曾相识的旧忆。也仿佛念着她的名字,就能把这个人一遍一遍刻在自己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