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惊讶么?”景元看着丹恒那震惊的表情,笑着说道。
“嗯,没想到【创生】竟然是罗浮上的人。”丹恒回过神来,一脸严肃的点头道:“就如同昔日的帝弓司命一般。”
“而今日之后,罗浮上将再无建木,你们持明族也不需要分化力量进行镇压了。”
“这”
丹恒还想问什么,景元摆了摆手道:“走吧,先目的是前往建木所在,我们解决完幻胧后,符玄会处理后手的。”
“嗯。”
听了惊讶的话,丹恒走到持明龙尊的雕像下,无数的记忆涌入丹恒的脑海,他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海面缓缓的伸出手,海浪在丹恒的催动力量下翻涌,一条通往海底的道路也在此形成。
“水底竟然有这么多建筑的存在难怪典籍记载鳞渊境曾是持明龙宫的所在。”符玄摸着下巴打量着下面的场景开口道。
“倏忽之乱时,我有幸躬逢其盛,目睹过这一奇景。山移海转,宫城空墟持明族以故土圣地囚禁建木,罗浮仙舟实在亏欠他们良多。”景元叹息道。
“符玄。”
“怎么?”
“你是要留在这里吧?”
“嗯,现在让幻胧看见我有些不太好。”符玄颔首道。
景元:“.”
“你之前对幻胧做了什么?”景元沉默了一会后询问道。
符玄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没有,只是交给仙君,祂帮忙研究了一下。”
“算了,问你简直和没问一样。”景元叹了一口气道:“丹恒,还有列车组的诸位,我们出发吧。”
“将军!我们也愿随将军同去!请将军不要撇下我等!”景元准备离去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一众云骑突然出声道。
“是啊,将军。我们虽然本事低微,但云骑军卫蔽仙舟的职责在身,岂有呆在后方,反而让异乡旅客为我们冒险的道理!如果不嫌弃,请让我来为各位开路。”
“诸位,你们的心意我很清楚。”景元婉拒道:“但前方的对手并非丰饶孽物.而是反物质军团的【绝灭大君】。过了这条路后,就是帝弓司命与烬灭祸祖的对垒了.”
“你们有更重要的职责。云骑军听令!”
“我深入【建木】后,若海水恢复原状,便立刻撤离,重新闭锁洞天。一切事宜听从太卜安排。”
云骑众:“是!”
“别唠叨了你,快点去吧。”见景元还准备说什么,符玄忍不住打断道:“只是一个区区的幻胧罢了,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
“咳咳,符玄说的有理,我们走吧.”
景元说完对着列车组的几人点了点头后,就一同朝着丹恒开辟的海底道路走去。
在众人行走楼梯一路向下的时候,三月七忍不住吐槽道:“这台阶跨度还挺大,哎嘿,让我找个台阶下”
“三月.”丹恒揉了揉头道。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我这不是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嘛,你看你们一个个都紧绷着脸,让我都变得有点抑郁了。”
丹恒:“.”
三月七,不愧是你,总是能在任何场景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几人顺着台阶来到龙宫底下后,就看到了两个蓝色的持明族身影。
“用鳞渊境来封印建木?背叛!此乃大不敬!”苍老的的声音说道:“你疯了!你以为这能换取仙舟人的信任?非我族类,永远不可能同心一致!”
“长老的意思我已了解,但我意已决,不容更迭。”龙尊回答道。
“好好,我会呈报龙师们,褫夺你龙尊的名号与力量!”苍老的声音大怒道。
“这是.最初接受了镇压建木使命的那位龙尊.”丹恒思索道:“按照传统,从此以后,历任龙尊都要重返显龙大雩殿,在这儿引导古海之潮,守望并加固【建木】的封印。”
“你想起来了?”景元询问道。
“是。【叩祝三爪,朝觐尺木】.通往玄根深处的道路便会打开。”
“这是什么谜语吗?【叩祝三爪】.什么意思啊?”
听了三月七的疑惑,丹恒摇了摇头道:“不必担心,随我来便是。”
在景元与列车组几人寻找并开启封印的时候。
另一边提瓦特大陆的学院庆典也步入了尾声,出乎意料的是卡维拿到了最后的智识之冕,用着最后的力气将其放到了终点的台位上。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一道灰白色的苍老人影突然出现在卡维面前。
“终于等到了能够继承我财产的人.能够继承我研究的人。”他对着卡维缓缓的开口道:“来,卡维。好孩子,到我这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卡维一脸警惕的对其询问道。
“我名萨齐因。当然,准确来说,我只是萨齐因的一小块意识碎片而已。”萨齐因回答道:“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看到你,我会想起曾经见过的一个人。但你比他更坚强,更明白世事的不易。你有资格继承我的一切。”
“孩子们,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希望你们帮我做一个见证。”
“在本次学院争霸赛中,每个人的表现都很出色。教令院总是有很多奇才,你们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但是,如果要我选出一位继任者,我会选择你,卡维。不仅是因为你夺得了冠军,而且因为你有着和我相似的性格。”
卡维皱着眉头不解道:“我?和你?”
“是啊,我们都是可怜的理想主义者,这是我们痛苦的根源。”萨齐因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二十八年前,我来到沙漠,在那里定居了整整八年。你觉得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争乱、斯杀,无穷无尽。”
“围绕水源的争抢、对商队的劫掠、对民众的盘剥,一天都没有停过。防沙壁外的世界,与我认知中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为我看到的一切深感痛苦,所以我迫切地想要找出一条路来拯救他们。”
卡维开口道:“所以你找到答案了么?”
“我是因论派出身的学者,自然会用因论派的知识去寻找答案。”萨齐因回答道:“我研究历史、分析社会,做了无数人性的实验,甚至与沙漠深处那些自称为【失落学派】的学者接触——”
说到这里,萨齐因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然后,我发现答案其实根本不存在。”
“我无法将过错简单地推给任何一方势力,因为罪孽镌刻在人性之上。人性带来纷争,纷争导向毁灭,这是人力无法逆转的必然。”
“我研究的是如何从历史中取得教训,可结论竟然是历史中没有任何教训,一切都只能朝着更糟的方向发展!”
“我不知道我所学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沉重的虚无感让我无法再面对生活的一切,于是我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先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得到了这枚可以存放部分意识的冠冕。我将自己的经历录久其中,又让教令院代为打理我的家产。”
“果然,与教令院签订的合同其实更像是你的遗嘱。”艾尔海森点了点头询问道:“可既然你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又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先前已经说过,我做过许多关于人性的实验。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众多实验的最后一个。”萨齐因回答道:“教令院不缺天才,每代都有闪耀的明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盼望着有一天,有人能解开人性的死结,让世界走向正确的方向。”
“也就是说,你想要的继承者,既要是天才,又要能体会普通人的痛苦。这样才能对人性、对社会、对这个世界有更清晰的认知。”艾尔海森听了萨齐因的回答后总结道。
卡维:“.”
“你是否想过,财富会麻痹人心,令他们失去对外界痛苦的感知。继承你财富的理想主义者未必能走到最后。”
听了艾尔海森的分析,萨齐因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但我知道,你并非能够理解我想法的那类人——对我来说,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是我对人性的考察。”
“无论继承者因我的研究而痛苦,还是沉溺于虚假的快乐之中,我的研究都会更进一步。”
“我为世界的本质感到痛苦,我为沉重的历史感到惋惜,我为未竟的研究感到遗憾。”
“所以,卡维,亲爱的孩子你将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