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二花用布包住五个鸡蛋就去了乡镇上,在这个年代,五个鸡蛋可是稀罕东西。
但是五个鸡蛋实际上也值不了多少钱,大家一般也都是收集自己家鸡下的蛋,到集市上,和别人换东西,有时候碰见有钱人家才可以换到钱。
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的,走在路上也是上下颠簸,远远的看上去像是腿脚不便的人,东歪一下西高一下,两肩膀忽高忽低的。
路的周围是杂草和大片大片的野生的青麻,不过这些青麻都是残破的不像样子了,叶子全被人给揪掉拿回家吃了。
只剩光秃秃的麻杆还在路边站立着,有些滑稽可笑,但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却显得自然而然,仿佛这青麻压根天生就没叶子一样。
一路上的步行,走的二花腿都有点酸了,那个年代的人的脚步都很好,因为无论去哪儿,人们都只得步行,不过二花原先身子骨就一般,再加上生老二的时候有些难产,现在她的体力是大不如从前了。
明明是26岁的大好年纪看起来却比四五十的人还要憔悴几分。
天气热,气温高,土地上的土也是焦灼的烫脚,要知道二花是光着脚走路的,没鞋子,或是说夏天不用穿鞋子。
来到乡镇的时候,日头已经很是偏西了。
天边是火红热烈的火烧云,一排一排云层很低,像是要压着这些劳累的人直不起身子来,明明是壮观宏伟的晚霞,二花看着却只感觉到了压抑和不安。
一阵心慌。
这是怎么了,邪乎,难道自己被下降头了?
没那闲心思欣赏这天空美丽的风景,无论云霞如何变换,如何震撼人心,二花始终无动于衷,她只想着尽快换了东西回家。
不久,二花兜着用鸡蛋换来的麻布和粗盐就回了坡刘村。
回去的时候,二花的步伐明显是加快了的。
刚到村门口,二花远远的就看见丫头朝自己飞奔过来。
丫头跑的很快很急,而且还是一脸慌张的神色。
这是怎么了,二花看着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