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百祥接过儿子递来的东西,同时看了眼一旁的律师,莫名:“什么东西?公证书?”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他不解地看向温铭。
“她不是说温家的一切她都不要吗?她签没用,她本来也没有继承权,您签才有用。”
刚从医院回来的温颜一进家门就听到温铭这么说,温铭在她进门时就看到了她,可还是毫不避讳地当她面说出,一点不顾她的感受。
温百祥捏着手里的公证书,沉了脸,他看着温铭,仿佛完全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比一个陌生人还要让他感到陌生。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温百祥盯着人问。
“有什么不妥吗?”温铭异常平静地反问。
父子俩对视着。
温百祥眼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其中失望占据最多,拿着公证书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的。
而温铭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好似眼前坐着的不是他的父亲,公事公办的姿态像是在谈笔生意,并且这生意,还谈得咄咄逼人。
过了半晌,温百祥强压情绪对着温铭冷声问出一句:“需不需要我把遗嘱也立了?!”
即便他极力克制,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还是失控地大声起来,脸上盛满了怒意,而在这愤怒之下更多的是被亲儿子伤到的心痛。
结果温铭说:“您如果愿意的话那最好不过,将公司给到我手上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毕竟温黎说了,只针对温百祥,董事长换成他,说不定还能跟着他逃过一劫。
温百祥难以置信地看他。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亲儿子逼着退位。
温铭对父亲的受伤并没有什么反应。
“小黎回温家要做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仅仅半年多时间,家、鸡犬不宁,公司风雨飘摇,您觉得还能撑多久?”
“小黎不会一直待在温家的,也许再过几天,也许再过几个月,她觉得没兴致了,或者觉得差不多了,玩够了。”温铭耸了下肩:“到时候公司是生是死,难说。”
“放不放温颜出来小黎根本不在意,因为只要她想,随时都能把温颜再关进去。”
“把她放出来,说不定对小黎来说还能增添丝乐趣——温颜不会安分的。”
“小黎就是要让您知道您当初收养温颜的行为有多愚蠢,目前来看她显然觉得还不够。”
“公司能活多久,全看小黎心情。”
“而您的态度和选择是可以改变一下这局面的,也可能这就是小黎给您的一个机会。”
“可您选择了温颜。”温铭清楚地告诉他。
怕温百祥被说动,温颜彻底沉不住气了。
“哥,是我求父亲让我留下来的,我只想在父亲身边尽孝道。”温颜走上前去。
二话不说将手上的包包放到桌上,然后开始脱身上的大衣、脚上的鞋子、身上值钱的东西一并拿出,一边做着一边说:“哥我真的什么都不要。”
“你在做什么?”温百祥站起身来看温颜。
温颜:“我可以自己出去找工作,自己养活自己,以后不用温家的一针一线。”
她挽头发的珍珠夹也拿下,披散长发,赤着脚,穿着单薄的针织裙,抱着自己肩膀,柔弱到好似全世界都在欺负她,而她孤立无援。
“你别为难爸,公司是爸的心血,至少别拿公司来为难爸,公司迟早是哥你的,哥你这么做,传出去了毁的是自己的名声。”
“只要能让我留在爸身边,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个下人,小黎不至于跟个下人计较……”
温颜话语哽咽,眼泪包在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