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英年早逝,自己都能算出来,那一定是猝死。
刚刚还在为三五千元撒泼打架,现在出手就几个亿,看他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阿芳姐独自一人在那里胡思乱想,切割机已经切掉了原石一角。
在翡翠原石的切面,潜藏着一抹黄色,它宛如一个沉睡了千万年的精灵。
岁月的沉淀将它紧紧包裹,使它与世隔绝。
今日,当切割机切开石皮的这一刻,仿佛是一道禁锢的咒语被打破,这个被困千万年的精灵终于获得了自由。
只一瞬间,一抹黄色展现在世人眼前,散发着迷人的黄色光芒。
它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每一丝纹理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这抹黄色鲜艳而独特,黄的纯粹,黄的自然又尊贵,温暖又不可一世。
这抹黄色的出现,让人们感受到了时间的厚重和生命的奇迹。
给人一种,在最黑暗的时刻,总有希望的曙光等待着被释放。
这一抹黄色的出现,也有人感觉,希望的曙光被这一抹黄色给吞噬殆尽。
这人便是吴仁兴。
他在这一抹温柔而尊贵的黄色笼罩下,铁青的脸色被明亮尊贵的黄色一照,现在已经是蜡黄一片。
乍一看,还挺吓人的,他脸上仿佛戴着一副鬼脸壳子,死黄死黄的,如果在深夜郊野,定会吓出人命案。
吴仁兴一张脸阴沉似水,双目紧盯着切割机支架上,那块磨盘大的原石。
哦!是紧盯着巨大原石切口处,那一抹让他心生恐惧的黄色。
吴仁兴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这只是一抹黄色死藓,死藓不带翡,死藓不带翡!嘛哩嘛哩哄!死藓不带翡!嘛哩嘛哩哄!……!”
他满头大汗,不停祷告,心中的希望,全寄托在自己这难得虔诚的祷告上。
他突然想起,就算真开出黄色异翡,自己也只需要承担八分之一的赌资,这是之前跟山野田鸡等人暗中商量好的。
想到这里,吴仁兴额头上再无汗水溢出,微微抖动的身子,也终于镇静了一些。
切割机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
那抹随着切割机进程而更为耀眼的尊贵黄,让他差点生出厌世之情。
但他一想到青峰只押了八亿,自己这一方有八人,平摊下来自己也就输一个亿。
可这也是一个亿啊!
想到这里,吴仁兴心头又传出了钻心剜骨的剧痛。
一想起自己会输掉一个亿,就像有人在自己身上生生刮肉,在心头扎刀放血一般。
这种剧痛来自灵魂,来自认知与格局。
吴仁兴转头扫了一眼四周,心中“咯噔”一下。
他连忙问老板:“山野田鸡与那六名翡翠商哪去了?”
老板一脸淡然的回答:“你买的绿色,他们买的紫、黑、红、白、青、蓝、棕,没一人买中,按赌约规定,他们与你这庄家算打成了平手,他们不想看见这位小兄弟又胜出,而后狂欢庆祝的场景,便集体离开了。”
吴仁兴双眼向上翻了翻,眼眶中露出的全是白眼仁,身子一软,一头向地上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