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起身，身侧的虞世南也起身。世民看到先前在秦王府追随自己多年的虞世南，虞世南多有教诲自己，现在连虞世南也看不过去，这里挥手示意。

魏征和虞世南见世民按捺了怒意。

房玄龄命士兵退下，对岑文本说道：“你继续说——”

岑文本没有多做考虑，接着说道：“如果陛下知耻后勇，励精图治，徐徐图之，后人必然说陛下卧薪尝胆，名垂青史，彪炳千秋。但是呢——”

世民蓦然说道：“不然又如何？”

岑文本说道：“如果陛下就此一蹶不振，精神萎靡，导致这身前身后的国土沦丧，天下分崩离析，后人又会将您与亡国之君相提并论呢！”

岑文本一口大气也没换：“陛下想做中兴之主，还是亡国之君只在一念间。”

岑文本交还了竹签子，这里伏地不起。因为显然，世民怒意没尽，可能还是迁怒自己。

世民玩弄着这根竹签子，淡淡地说道：“好个起居郎，我倒真要赐你——”

魏征这里急了起来，世民说话掷地有声，又像是发号施令，谁敢不从，说他是将领，大家全信。说他像是个君主，能够左右周全，虑事瞻前顾后，又浑然不像。

世民斜了一眼魏征，淡淡笑道：“夫子，请坐。”

房玄龄向魏征示意，世民大概已经气消了。世民对岑文本说道：“胆子那么大，朕现在免了你起居郎的职务——”

岑文本这里抬脸看向了世民，世民两齿咬住下唇说道：“起居郎分明是大材小用了。中书省和弘文殿需要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