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来到曹操身前,道:“刚才斥候靠近黎阳港,发现那里似乎人影簇簇,而且,有很大的脚步声。”
曹操“嗯?”了一声,怀疑地看着戏志才道:“人影簇簇?很大的脚步声?你确信?”
戏志才点了点头道:“不止一个斥候这么汇报的,好几个都听到了。”
曹操低下头来,看着黎阳港。
戏志才又道:“主公,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主公也可以让我不讲。”
“毕竟,今天张遂和我很亲近。”
“我是有很大嫌疑和他有染的。”
“主公竟然不逮捕我,把我关起来,已经让我很受感动了。”
曹操回过神来,没好气道:“志才你追随我数载,从当初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到如今也颇有潇洒之味,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有没有和那小子有染,我能不知道?”
“而且,那小子之前有甚资格和你有染?”
“说吧。”
“不要磨磨唧唧。”
戏志才拜了拜,认真道:“我觉得今天张遂阵前说的话,有一些道理。”
“我之前出使河北,和那些人见过。”
“可以说,袁绍的那些人,不管是沮授、田丰,还是荀谌、郭图、辛毗之流,都是才华济济。”
“之前袁绍不能用,才让我们有机可乘。”
“如今袁绍已死,他的三个儿子也战死,并州牧高干涉嫌杀死袁绍,自然不可能活了。”
“那河北,谁又比张遂更适合继承河北之主之位?”
“那些人,比谁都清楚。”
“更别说,张遂才打了胜仗,击杀了吕布,夺得徐州和庐江。”
“又是河北本地人。”
“还是天子钦封的镇东将军领徐州牧。”
“张遂那小子,还又舍得付出。”
“给荀谌这种颍川派领袖一个幽州牧之位,这足以让其他人眼馋。”
“河北上下凝聚一心,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这个时候来袭,兴许,真不是最好之机。”
“我们趁河北尚未稳定之际,拿下关中、凉州、汉中、益州,才是当务之急。”
曹操听戏志才这么说,沉默许久,才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是那小子的诈,你该当如何?”
“如果是诈,我们趁机北上,杀死那小子,河北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如果是诈,我们却忌惮不敢上,那我们错过这次轻松拿下河北之机遇,那我们可能要付上几十栽的时间,甚至终生也无法横扫**,你以为如何?”
戏志才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一个难题。”
“如果真是诈,那我们要后悔莫及。”
“兴许,赌一赌也是好的。”
“只是,如果赌败了,张遂怕是不会放过主公。”
“一直以来,袁绍轻视主公,可张遂,一直以主公你为最强大的敌人。”
“我出使河北时,他就跟我说过,如果他是袁绍,他必定先杀主公,勤王,然后再横扫**。”
曹操听戏志才这么说,蹙起眉头,感叹道:“那小子,可惜只是女婿,不是儿子。”
“你继续打探消息,让斥候多用点心。”
戏志才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刚刚走出帅帐,戏志才侧头瞟了一眼身后。
要让他退兵,果然很难。
不知道张遂有没有做好应对大战的准备。
如果没有应对的准备,打过去的时候,怕是接不住。
可如今,自己也没有办法。
双方实力相差太大。
一千人对五万人,他是怎么都想不到张遂赢的可能。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张遂还在帅帐里小憩的时候,甄昊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