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正等着这话,就道:“贫道给的是自己的炼丹心得,不犯忌讳,但确实也有避讳,一些地方难免语焉不详、以秘文代指,郎君你若想深入了解,其实也简单。”
“如何简单?”
“拜入药宗!”洞庆子再次提起此事,他这会已是后悔当初熏丹时没有再多亲近李易,“不过,不是拜入贫道门下,而是岭南大宗、主脉!”
“不去药宗,一样也有地方能学炼丹!”
不等李易回应,徐正名就到了边上,他冲老道士行了一礼,随即道:“道长,可不能随便许诺,据徐某所知,这诸多宗门招收弟子都有要求,第一个就是年龄,喜欢从小培养,年岁大的、带艺投师的,往往不得真传。”
“此话不假,但也有例外,惊才绝艳,应得特待。”洞庆子摇摇头,但无心与之争论,只对李易说道:“郎君身体有恙、力竭疲惫,当早点修养、休息,至于其他的,等你此番鬼灾过去了再说。”话落,拜别二人。
等人一走,徐正名就道:“道长这是惦记上你了,想拉你入宗门。听庄子里的人说,你自幼体弱,先天有恙,药宗善补、善治,门中多长寿之人,你若入得其中,确有机会徐徐改善,根除病根,可曾动心?”
李易摇了摇头,道:“并无打算。”
老道士为何动心?无非是觉得他悟性惊人,见之则会,但李易自家知自家事,自己哪里有什么天赋,无非是身怀异宝罢了,没事表现两下尚可,真要是朝夕相处,难保不露馅。
更何况,按着洞庆子的说法,那位药宗的老祖师,也就活了一百多就飞升了,留下肉身遗蜕,和寿终正寝也没什么特别,其实不符合李易对修行的认知。
“这就对了。”徐正名不知李易心思,闻言笑道:“你在这林中山庄待了许多年,就算是走出去,怎么还能去深山老林中修行呢?我大唐有锦绣江山、囊括宇内,吾辈有幸存于这盛唐之世,当将这天下都走一遭,才不枉此生!”
“徐先生好气魄!”
李易嘴里夸赞,心中却忍不住叹息:可惜啊,盛极而衰,再过些年乱世将来,这盛唐之人骤然跌落,又会是怎样的心境呢?
徐正名哈哈一笑,但并未在这事上多说,转而道:“说回正事,自那夺面鬼退去,一夜无变,那徐某的判断该是对的,此鬼位格不低,那郎君你就得小心了,若真是被盯上了,须好生保重。”
李易却道:“会不会是以退为进,麻痹吾等?”
徐正名摇摇头:“对于鬼类来说,中元夜十分重要,不会轻易拿来布局。有些大鬼,因鬼气影响,受人思纠缠,如香火之神,偏又无符篆神格镇压,因此受人念干扰,疯疯癫癫,一年中,只有几次清醒,其中就包括了中元节。”
李易又得了新的知识点。
“总之,这几日你且小心。”徐正名特意叮嘱,“待进一步确定幕后之人的情况后,我便会动身,尽快将此事平息。”
李易回神,叉手行礼道:“有劳徐先生了。”
徐正名摆摆手:“保境安民、辟魔诛邪本就是吾辈分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