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雅先是一愣,然后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姜凤华,“原来你胳膊上的乌青不是姜凤卿掐的?”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堪了起来,亏她刚才还那么帮姜凤华说话,这下还真变成她多管闲事了。
萧书雅直视着姜凤华的眼睛,高声质问:“那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总不能你自己磕碰成这样的吧?”
这句话的语气一下就变冷了许多,暗含嘲讽,完全不似刚才那般仗义热络,毕竟换谁被利用了,心里面都会不舒服。
明明姜凤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和她解释清楚,结果每次她一问,姜凤华都是低头,沉默着抹泪,看上去好像有很多委屈似的,分明就是想栽赃她堂姐姜凤卿。
在场的人也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他们也都想看看姜凤华如何狡辩,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胳膊上的青乌就是人掐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磕着碰着的痕迹。
“我……”
姜凤华紧咬着下唇,满脸懊悔,鼻尖一红,呼吸急促,眼泪不自觉地又流了出来,她交叠于腹部的手指尖绞紧了丝帕,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好半天才哽咽着说:“是我姨娘掐的,她怪我没有早点进入书院……”
确实是她娘亲商美云掐的,不过却是她求着娘亲掐她的,她原本想在书院装作被姜凤卿欺负了的模样。
想着,书院里一有人问起她身上的伤,她就委屈的落泪,沉默不语,然后岔开话题。
好让这些学子觉得是姜凤卿平日里在家欺负了她,反正姜凤卿本来就脾气差、名声差。
她做这些事就更能让人觉得姜凤卿这人心狠手辣,连自己手足姐妹都会残害,旁的人,姜凤卿自然更不放在眼中了。
从而把姜凤卿排除在外,最好让夫子把她撵出书院才好。
可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今日白家这个云皓长兄会来。还这般的牙尖嘴利,一下就戳破了她的伪装,动作麻利到让她连个借口都没想好。
她怯生生地红着眼圈,抬手抹了一把泪,同时眼底划过一丝阴毒。
既然这个白云皓处处护着姜凤卿,处处与她作对。那这个仇她记着了,她以后要让白云皓身败名裂,护不住、更没能力护住姜凤卿才好。
南怀昌见周围这么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指责姜凤华,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在想,倘若凤华姑娘的出生再高些,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地进入书院学习了?是不是就不用被她母亲殴打辱骂,是不是也能在姜凤卿如此嚣张跋扈的性格压迫下,有个一席之地。
在他心中,已经把姜凤华的母亲想的无比恶毒,想着姜凤华在府中的日子过的如履薄冰,还要处处受堂姐姜凤卿的欺辱,日子过的非常艰难。
他越想越心疼,默默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么多人七嘴八舌,都把凤华姑娘吓着了,她还怎么解释这件事?”
姜凤华猛然抬头望向南怀昌,她双眼红肿,眼中尽是诧异,两行清泪还挂在脸上。
要说刚才白云皓问她既然心急堂姐,何为不硬闯假山的时候,她是使了些手段,用眼神蛊惑了南怀昌,让他出面替自己说了话。
可是这次,她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该怎么办,这个南怀昌为什么也帮着她说话了?
她脑中快速转动着,细想了片刻,恍然明白了。
看来他是真的对她很上心。